那些像水一样拥抱过我的人都走了 剩我一身湿透的衣服又重又黏
床垫陷下去一小块，金蕾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另一边挪了挪，浴袍的系带松了些，露出一截纤细的腰。
她慌忙去系带子，手指却不听使唤，蝴蝶结系得歪歪扭扭。
车振旭“紧张什么？”
车振旭忽然笑了，伸手替她把结系好。
他的指腹故意擦过她的指尖，看她像触电似的缩回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车振旭“怕我吃了你？”
金蕾娜别过脸，盯着地毯上交错的光影
金蕾娜“车振旭！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车振旭“叫我振旭。”
他往前凑了凑，呼吸扫过她的耳廓
车振旭“在这房间里，不用那么生分。”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尽，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在狭小的空间里酿成某种黏稠的氛围。
金蕾娜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撞着胸腔，像要跳出来提醒她什么。
想起自己拖着行李箱走进这家酒店时，前台递来房卡的瞬间——原来逃避到最后，竟是撞进了另一个让她无法设防的角落。
车振旭忽然起身，走到酒柜旁倒了杯威士忌。
冰块在玻璃杯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车振旭“尝尝？”
他把酒杯递过来，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出涟漪。
金蕾娜摇摇头，目光落在他握着杯柄的手上。
那只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刚才替她穿鞋时，指尖的温度明明是热的，此刻却像裹着层冷冽的疏离。
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靠近，却在你快要放下戒心时，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掌控欲。
车振旭“不喝就算了。”
车振旭收回手，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他走到床边，没再靠近，只是俯身捡起她刚才掉在地上的发圈，绕在指尖转着玩
车振旭“你爷爷刚才打了三个电话到前台。”
金蕾娜的肩膀猛地一僵。
车振旭“我让他们说你已经睡了。”
他慢悠悠地补充道，指尖的发圈突然停住
车振旭“不过以金爷爷的脾气，明天大概会亲自过来。”
窗外的霓虹不知何时暗了些，房间里只剩下壁灯昏黄的光。
金蕾娜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米白色的绒毛蹭着脚踝，暖得有些不真实。
她知道车振旭是故意的，故意提起爷爷，故意让她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狼狈——除了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她好像无处可去。
金蕾娜“为什么帮我？还学会撒谎了”
她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深，像盛着深夜的海，看不出情绪。
车振旭笑了笑，把发圈放在床头柜上
车振旭“或许是……觉得你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的样子，像只迷路的小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紧抿的唇
车振旭“而我刚好，喜欢管闲事。”
浴室的镜子渐渐清晰起来，映出外面相拥的影子。
金蕾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靠在车振旭怀里，浴袍的领口滑到肩头，他的手掌正覆在她的发顶，替她顺着湿漉漉的发丝。
吹风机的热风嗡嗡作响，把水汽吹成细小的水珠，落在他的手腕上，像她没说出口的那句“谢谢”。
车振旭“好了。”
车振旭关掉吹风机，指尖拂过她吹干的发尾
车振旭“早点睡吧。”
他起身要走，金蕾娜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浴袍的料子很滑，她的指尖几乎抓不住，只能看着他回头时眼里的讶异，和那抹迅速闪过的、了然的笑意。
金蕾娜“这房间很大。”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还是固执地说下去
金蕾娜“你……可以不用走。”
车振旭的目光落在她脚上的拖鞋上，米白色的绒毛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忽然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很轻的吻，像羽毛落在雪地上。
车振旭“遵命，我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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