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随风回到权力帮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他知道李沉舟的性子,功过从不清混,更容不得半分差错。
是有人冒充李沉舟让他杀了太禅和武当掌门
李沉舟蔑视的眼神,一旁的苏清欢吓得往后缩了缩
李沉舟“接下来的这一掌,”
李沉舟缓缓抬起右掌,掌心凝聚的内劲让周围的烛火尽数偏向一侧
李沉舟“无论你是生是死,权力帮都再无柳随风这个人。”
话音落时,掌风已至。
柳随风没有躲——他知道自己躲不开,也没脸躲。
掌力击在胸口的瞬间,他只觉五脏六腑都像被揉碎,鲜血猛地从嘴角喷出,溅在冰冷的金砖上。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盘龙柱上,滑落在地,视线渐渐模糊。
权力帮总坛的大殿烛火噼啪作响,灯油顺着灯芯往下淌,在青铜灯座上积成深色的油垢,像极了柳随风嘴角不断溢出的血。
他单膝跪地,玄色衣袍被掌风撕裂的口子露出发紫的皮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
方才李沉舟那一掌没留半分余地,掌力透体时,他甚至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
柳随风“帮主……”
柳随风的声音裹着血沫,刚抬起头,就见苏清欢从殿侧的阴影里冲出来,素白的手一把攥住他染血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没看李沉舟,只盯着柳随风胸口不断扩大的血渍,声音发颤
苏清欢“柳副帮主已经身受重伤,您方才那一掌……”
赵师容“清欢。”
赵师容的声音及时响起,她快步上前,伸手轻轻将苏清欢拉到身后。
赵师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落在苏清欢手腕上时,还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别再说话。
赵师容“帮主自有考量,”
赵师容垂着眼,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
赵师容“此事本是随风失察,你不该在此刻插话。”
苏清欢咬着唇,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她偷偷瞥了眼李沉舟,就见这位权力帮的霸主正站在殿中,玄色披风垂落在地,披风下摆还沾着夜露。
李沉舟的目光落在她方才攥过柳随风衣袖的手上,那眼神冷得像殿外的寒霜,让苏清欢莫名攥紧了衣角。
她从未见过李沉舟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那里面没有往日的温和,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锐利,仿佛在计较什么。
李沉舟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
旁边的护法立刻上前,架起还在吐血的柳随风,就往殿外拖。
柳随风的膝盖在金砖上磨出刺耳的声响,他却没挣扎,只是在被拖过苏清欢身边时,偏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自嘲,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感激,看得苏清欢鼻尖一酸,差点又要开口求情,却被赵师容悄悄按住了手。
殿门“吱呀”一声关上,将李沉舟的目光与殿内的烛火一同隔绝在外。
柳随风被扔在殿外的石阶上,深秋的寒风卷着落叶,打在他流血的伤口上,疼得他蜷缩了一下。
护法们没再管他,转身就回了殿内,只留下他一个人趴在冰冷的石阶上,听着殿内隐约传来的说话声,意识渐渐有些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柳随风费力地睁开眼,就见赵师容提着一盏宫灯走过来,宫灯的光晕在她白衣上投下淡淡的影子,让她看起来比在殿内时柔和了些。
赵师容走到他身边,将宫灯放在石阶上,蹲下身,目光落在他胸口的伤口上,眉头微蹙
赵师容“还能撑住?”
柳随风咳了两声,又吐出一口血,苦笑道
柳随风“师容姐……我这条命,本就是帮主留的,能不能撑住,我说了不算。”
赵师容“谁都能说不算,唯独你不能。”
赵师容伸手,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他嘴边
赵师容“先把这个吃了,有助于你恢复。”
柳随风没动,眼神里带着几分戒备。
他知道赵师容是李沉舟最信任的人,此刻她来这里,未必是真心帮自己。
赵师容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药丸放在他手边的石阶上
赵师容“你不用防我。帮主虽恼你,却没真要你死——若是想让你死,方才在殿内,就不会只打你一掌。”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的武当山方向,夜色里,那座山的轮廓隐约可见
赵师容“两大掌门死在你手里,武当派已经发了檄文,要权力帮给个说法。你在这里跪着,除了让帮主更恼,没有半点用处。”
柳随风攥紧了手边的药丸,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柳随风“师容姐的意思是……让我去武当请罪?”
赵师容“不是请罪,是求原谅。”
赵师容纠正他,语气严肃了些
赵师容“你要搞清楚,你杀的是武当和太禅派的掌门,这不是权力帮内部的事,是牵动整个武林的事。帮主现在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
赵师容“只有你去武当,亲自把假扮帮主的人之事说清楚,再求武当派给权力帮一点时间查案,才能平息这场风波。”
柳随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