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苏昌河手里的油纸包“啪”地掉在地上，桂花糕散了一地，米白色的糕体上沾了泥土。
他眉头死死锁着，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他喉咙发紧。
他没有上楼，也没有喊她，只是死死盯着那扇窗户，直到眼睛发酸，才猛地转身离开。
楼上的慕飞霜恰好抬眼，透过窗户看到了他离开的背影。
他脚步很重，墨色衣袍在风里绷得很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心里猛地一紧，推开萧若风的力道大了些，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慕飞霜“若风，你觉得当年的选择真的对吗？”
萧若风被她推开后，踉跄了一步，扶着桌子才站稳。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却只吐出一句
萧若风“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了。”
慕飞霜“怎么不重要？”
慕飞霜声音提高了些，眼角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砸在她手背上，冰凉一片
慕飞霜“我只是想找一个容身之所，当年宫里的那位出事，我以为你会接那卷龙封卷轴，以为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慕飞霜“可你没有，最后我只能加入暗河，每天活在勾心斗角里，连睡个安稳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如果你接了那卷卷轴，我是不是就不用这般躲躲藏藏了？”
萧若风“飞霜……我”
萧若风张了张嘴，想说当年的苦衷，想说他是为了保护她才放弃，可话到嘴边，却发现一切都成了苍白的辩解。
他当年以为放弃龙封卷轴，能让她远离纷争，却没想到，最后还是把她推到了更危险的境地。
慕飞霜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指尖蹭过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绽开一抹笑，只是那笑里没有暖意
慕飞霜“不过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觉得很好的人。”
萧若风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她眼底那抹属于别人的温柔，声音有些发颤
萧若风“是暗河执伞鬼还是……”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慕飞霜轻轻摇了摇头。
慕飞霜“苏昌河。”
她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一刻，她终于能确定，自己完完全全是心属苏昌河的。
是那个会为她跑半个城买桂花糕的苏昌河。
是那个在她受伤时，会笨拙地给她包扎伤口的苏昌河。
萧若风看着她眼底的坚定，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可他还是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萧若风“好，我知道了。”
他尊重她的决定，哪怕那决定里没有他。
这次见面，萧若风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年那个会因为一朵花开心半天、天真开朗的雪飞霜，已经消失在三年前的那场大火里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暗河影司魅慕飞霜
。
是那个能在谈笑间取人性命，能在刀光剑影里面不改色的暗河杀手。
慕飞霜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划过杯沿，声音重新恢复了平静
慕飞霜“暗河此次召集精锐来天启，不是为了杀你，他们的目标是影宗。”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萧若风，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
慕飞霜“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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