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湘绿和林陆也不知该说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余逸和木槿也不知说什么，这事真没法再安慰，余逸想了想只能说
“风举，至少夕墨你是知道的，还不错，总不比突然来了一个，你不认识的家伙，毓离说喜欢他，要跟他走，强得多”
“是这么比的嘛？好像也挺有道理的，那又怎样，那又怎样——”落风举嚎叫着
“不怎样，不怎样”木槿觉得别安慰，哭一会就好，附和着说
落毓离出门天都黑下来，松开她的手，招摇地走在街上，看她还在想着什么，转头看着夕墨喊
“师姐？”
“落师兄没事吧”夕墨知道落风举对妹妹是极好的
“没有，我早就该说的，一直耽搁”
落毓离看样子，莫不是被落风举吓到，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凑近闻了闻，看起来有些醉酒的样子似的，夕墨转过身盯着落毓离，伸开手臂
落毓离以为她不舒服，便过去抱住她，驾云回去，夕墨只是有点醉意，赖在她怀里就往她肌肤上贴
落毓离发觉虽然花血咒被破，却不少后遗症，还有那铜钱换真术法，实在损耗，只要不会再疼就好，否则夕墨也还要忍受，她身上是凉的，夕墨一直贴着也很舒服
回到山门口，落毓离直接抱起夕墨回清雨峰，懒得管其他人怎么看，只是凉风吹着，怕她着凉，便将她放在床上，摸了摸额头，但是还好，便先坐在桌旁坐着
把装着那枚铜钱的布袋，扔到桌子上，扶着脑袋靠在桌子上，落毓离喝了点酒，感觉差不多都想起来，或者是接到那个布袋后
那些心痛也都涌上心头，像是接上被那一剑穿过的感觉，捂着心口闭着眼捋清楚
松朗真是丧心病狂，还想带着那么多人陪葬，藏在识海之中，怪不得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
他那种不甘心的魔，绝对不会沉得住，幸好没单独拆穿，否则一下掐死自己都无处求救
给白书弄了些迷药，多昏迷会也是怕，她不让妖族来帮忙，或者又背后运作，只好借她要挟妖族
那铜钱术法极其耗费法力，也会对施法者有些影响
落毓离往门口望着，她明白夕墨在做什么，十分痛恨那咒法，即便过去，夕墨也不会停下她做的事
那术法只能将生者带着进来，分不清是自己的私心，还是真的为苍生，将施法收起来的酒拿出，忍不住又灌两杯，只是挺直地坐着
经历种种，她还在这安生着，想着做狐狸时，看到夕墨心口的印记，会对猕胡桃过敏，会偷拿吴兰的丹药喂给自己，会偷偷写日记
会因为瓶颈几天不休不眠，会对热闹的地方发呆，会带自己去曾经的许多地方
想着那些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自嘲，脸上滑过几道水痕
匆匆百年，第一面竟不识曾经之人
想起的不止十年，更是遗忘的前尘
观尘观尘，倒是越陷越深
换其生死，代其拨转前弦，徘徊后事，也算不枉相交
“怎么了？不哭”
夕墨躺着休息缓了缓，睁眼看到她站在窗边，好像有些不对，立刻走过来，看到她的泪痕，担心地说着
“师姐~你不要不回来好嘛”
落毓离看着她，觉得自己好差劲，瘪着嘴委屈地说着
“好，再也不会的”
夕墨知道她在说什么，心疼地抚着她的泪痣说着
“我已经学会，你不要再让吴前辈瞒我，我都知道的”
落毓离脑中混乱，控制不住崩溃哭出来，抱住她说着
“不会的”
夕墨听到吴兰说，落毓离来过，知道瞒不过她，只是她一直往自己身上施针试药，没办法出去找她，只想着很快就可以
“你怎么破那咒的？！”落毓离有些着急地问，她肯定是伤害自己的
“………”夕墨听着肩上的脑袋，哭得越来越大声，轻拍着她，不知如何说
“你还不告诉我”
落毓离离开她身上，抬手擦着自己的眼泪，躲在一边不想让她看哭的样子
“告诉你，过来坐下”夕墨看她还躲着自己，拉住她的手往桌旁有
“你上次就那么说，什么都没告诉我”
落毓离想到，她施了针就走了，却也乖乖跟着她，带着鼻音说着
“不会，我修了另一条道，试了试针和药效，就把那咒解开，在你还是小狐狸的时候，乖，不哭了”夕墨尽力安慰，所以轻描淡写地说着
“那你试了一年多，怎么对自己这么狠，修道还可以换？
落毓离低着头把眼睛弄干，有些难受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解
“两条道，只是咒法已解，便回到原来的道，早已无事”夕墨耐心地看着她说
“太危险了，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师姐不能再如此的”
落毓离从未听过修两条道的，不过看到过一些，她感觉今日亢奋过头，有些觉得自己情绪波动太大
如今只是坐着，手臂靠在桌子上，像是在警告自己似的说着
“这句话应该送给落师妹”
夕墨想着她的所作所为，撇着头也有些小脾气地说着
“…松朗太过分，我好不容易回来，不想给他陪葬，才那样的”
落毓离沉默一会儿，觉得有些理亏，蹲在她腿边，低着头摸着她的手，小声地说着
夕墨轻轻叹气，理解她所做的事，只是想起那些，让她太无助，太害怕，十年光阴只是弹指一挥间，从前种种犹如昨日之事，让她难以释怀
落毓离低着头，听不到任何回应，屋内安静地让她有些心慌，只有一声叹气，瞬间慌了神
想再说什么，眼泪却先一步流下，让她有些无语，关键时候就是控制不住，拥到她怀里又轻轻地说着
“我还要呆在这里的，才刚刚见面…他们都是无辜的，不想他们被卷进来，师姐”
夕墨听着她有些鼻音，反应过来她误会了，轻轻拍着她说着
“好啦，我只是想起那些有些入神”
落毓离被安慰哭得更厉害，她不知道为什么
可她就是想哭，这一切好莫名其妙，可只是一次次巧合，被他们都针对，自己其实早就累了
夕墨看她哭得更厉害，心疼地将她捞上来，放在自己腿上安抚着
落毓离靠在她肩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听得夕墨连忙温柔地安慰
“离儿乖，不哭了，我们还要一直见面的，我知道，离儿面对太多不好的东西，也不是为了什么仙师之名，只是想护住身边的人”
“但得失必然，论迹不论心”
“若是不喜欢当仙师，便不当，我们都会累的”
“离儿可以只是清叶峰的弟子，是我的落师妹”
“乖，我们不哭了…”
夕墨拍着她的后背，耐心地一直安抚着，喜欢她宣泄心中的难受，意识到好像已经太久，太久，太久没这样过，轻轻拥着怀中的人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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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救过他们…就要当…”
落毓离还是停不住，一顿一顿地不服气地说着，自己理所当然的，凭什么不当，他们先喊的
“好~仙师大人”
夕墨听到她不服的语气，继续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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