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不太平，我父母只是寺庙的打理者，安生度日，却被卷入权势之争，屠戮寺庙
没有神佛，只有师父出现救我，带我回去，劝导引路
听师父说，华仙宗好多都是没家的孩子，修道至少是一条出路”
“你的问题，我自是要答的”
夕墨一口气说出来，看着她不知是否还记得
原来，在她那里，竟是不怎么见过
“好久的事…那师姐早就比长老还厉害，定是知晓喽”
落毓离虽然忘掉的事情很多，却仔细想过跟她的交集，只是随口一问的话，不过是有这么回事
“…太晚了…”
夕墨突然陷入什么，眼中的忧伤，如那两百年的呆滞般倾涌而出
“不晚，我在听着呢”落毓离呆了一下，挡在她投出的视线前，挥挥手说着
“…”视线中撞进一个清晰的轮廓，逐渐回过来神
落毓离向清雨峰的那几位师姐，还有小师妹她们打听过，师姐经常一个人出去，不知去何处，偶尔还会带着醉意回去，只练剑修道
在她面前探究着眼底的意味，夕墨抬手抚着那轮廓，轻笑着回答
“我早已回答，不是嘛”
“是，尽力而为”
落毓离被那笑吸引，痴痴地看着，却被一声熟悉的喊声打断
“道长，谷主也在，正巧，你们都回来了”
两人一听就知道是谁，是附近热心的婆婆，带着她尖锐的嗓音来到，似是有什么被打断
落毓离有些郁闷，跟着夕墨站起来接待，不开心地说
“九婆，您又上火了？”
“没有，我这次来，还是之前那事，有人托我来问问谷主，对城西赵府公子可有印象？家境不错，还当官呢”九婆对着落毓离摆手，说着说着看向夕墨问
“没有”夕墨也不想看她，直接回绝
“那还有…”九婆知道她一直如此，继续想说
“都没有，九婆，对于此事，您就不用再执着，先坐下喝杯水吧”
落毓离觉得她还不如上火，每次来都能把自己弄上火，走回去拿杯子倒水，九婆也坐下，接过水杯说着
“道长，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徒弟，不过万一谷主喜欢哪个呢”
“她喜欢，当然会随她，不过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九婆，我知道您喜欢做媒，可她的婚事已交给我，就得听我的”
“我不答应，谁都不行”
落毓离之前碍于，师姐不记得，还都问她的意见，每次都怕她说出，会令自己猝死的话
不过都不说话，只是冷眼盯着自己，看意思肯定是否定，现在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拿起桌上的扇子回答
“哎，那谷主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忙”
九婆每次来，都被落毓离巧妙地拒绝，也都习惯她的说辞，放下杯子又说
“我这样的，但我就在这，世间独一份，谢谢九婆的好意”
落毓离憋着笑，觉得这么说真爽，给九婆扇扇子说着
夕墨在一旁瞥了一眼，那正在说实话的家伙，肯定暗地里早已摇着狐狸尾巴，抿着嘴唇也压不住勾起的嘴角，举杯喝水，落毓离看着她的样子，开心地也喝水
“道长，你说话还是这么爱夸自己，不过也属实，听说谷主已成为江湖第一，那你肯定是更厉害，独一份那肯定的，那你有没有想法？”九婆看着这两个漂亮的女孩，真是热衷于做媒，又问
“啊？我也没有”
“九婆，女子就非要嫁出去嘛，她如今是江湖第一，哪个人能配上她，也不要说什么，女子要强不好，相夫教子才是唯一的归宿，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不要强一点出门就被欺负
还反过来被人污蔑，女子就应该在深宅大院，织布刺绣，凭什么，九婆，您阅历比我多，更知道曾经您后悔过什么，想要过什么，却不得不因为一些事，又放弃过，再也没捡起来过的感觉”
落毓离在这里，也是有感而发，曾经是，如今也是，认真地说着
“我不是对您做媒有意见，其他人我管不着，只是我的徒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我要养一辈子，我也愿意”
“所以，九婆，这件事就翻过去吧，谢谢您的好意，送您个好东西，怎么样”
落毓离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有些过头
一般上了年纪的人，思想早已固化，即便能说进去，出门跟其他人一聊天，简直白搭，听听而已，就当自己倾诉一下，拿出一件珍稀药草，对她养身应该不错，也算赔礼
“噢，多谢道长，你说的也没错，只是我没有能养我一辈子的人，害，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就不说了，你们好好的就行”
九婆也知道，落毓离对于夕墨的事，从来都是丝毫不退步，对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苦笑地起身说
“我没有其他意思，九婆，您做媒挺好的”
落毓离一看，别戳中人家伤心事，又起身开口
“我知道，我先走了”九婆挥了挥手，从这边离开出谷
落毓离摸着自己额头，坐下琢磨自己又在说什么，九婆只是热心，一脸纠结地低头看着桌子
夕墨看她离开，回头拿下她纠结的那只手，坐着认同地说
“没关系，说的很对啊”
“是嘛？我也觉得”落子无悔，话也是如此，落毓离只是心里不踏实，也没什么
“就说你惯的”夕墨喜欢这句话，傲娇地撇头说
“这话我听了好多次，我真的有嘛？”
落毓离不知道，从前哪有惯她，完全没有好吧
“没有嘛？！”夕墨又给她一个威胁的眼神，劝她好好说话
“有有有”落毓离瞬间认同，讪笑着连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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