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林衡摁了两下松手，坐在位置上，理了理衣服，往四周看了看说
“怎么此处只有你一人”
“阿姐在为游园准备舞曲，母亲从旁协助，还望殿下勿怪”
裴文荆听到，这个问题，今日不止一遍被问，便趁此对众人解释
“怎么会，裴家乃我左朝栋梁，若是碰到难处，自可分说，我与三弟也可禀奏父皇，不可亏了府中”
阶林衡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裴文荆，又看向阶繁风说
“殿下言重了”裴文荆笑着回答
“大哥莫不是听了外面的传闻，想来看一看真假”
阶繁风对他夹枪带棒，也没什么地开口说
“能传到三弟耳中，看来的确该治治那传谣之人”阶林衡端起茶杯，晃了晃说
“二位殿下，在说什么传闻？”
裴文荆不甚明白，开口询问
“……”
“世子总在府中，或校场，不知何人传出，世子与裴小姐，从未同时出现，竟有二者，只存其一的荒谬说法…”周垚出言缓解，对他解释
“着实荒谬，我久在府中，不太理睬，未曾想竟有如此言说”
一道严肃的女声传来，看到来人，众人也都起来
镇北侯随先帝征战四方，这位夫人也不逊色，同其他夫人不同，左朝唯一一位上过战场，有着实打实的战功，救先帝于敌阵前的将军夫人
先帝曾对其子孙言，见裴府主位需起身
“母亲”裴文荆起身过去
“二位殿下”
苏砚溪一来，听到如此言说便澄清，又对两位皇子行礼
“裴夫人”阶林衡与阶繁风颔首回答
“文荆就在此处，以笙正在后方等待，一见便知”
苏砚溪一收白日里的亲近，自顾自地不善地说着
“夫人说笑，一听便知是假，我明日便派人找出幕后之人，定叫他知道厉害”
阶林衡坐下，摆了摆手说
“今日是为游园看望而来，世子与小姐无恙便好”
阶繁风确实听到，他出去一阵时间，安插的人也说是谣言
若是分别来找两人的，都会见到，府中两人也每日都在
“阿姐在后方定是准备好，母亲”裴文荆扶着她说
“开宴”
苏砚溪挥手安排，中间的纱屏移开
裴以笙从后方带着几人，摆着舞姿徐徐来至中央，琴声奏响，轻拢慢捻
落毓离本来站在远处，不知桑若从何处出来，只好来到尾端坐着
看着舞台中央，那人轻盈的舞动，又看向裴文荆，那边神采奕奕的裴文荆，不是那么白白净净，但一身正气，忍不住憋笑
“嗯，开演了”
“看来是赶回来了”
夕墨坐在一旁，点头称是
苏砚溪和裴文荆入席，看到平月谷那两人正看着，场中众人也在
只要如此一出，上次之事与这次谣言，便能明了
裴以笙舞完一曲，离开场中，吸引不少目光，又有其他舞班子来到，一片热闹，换完衣服回来入席
“裴小姐有夫人当年之姿”
周垚看完一曲，不愧为才女，率先开口
“多谢周大人”裴以笙顿了一下，才回话
“阿姐自是厉害”裴文荆一脸自豪的表情说道
“文荆，可要来宫中多看看，多交些朋友”
阶林衡打量这两个人，不同于消息所说
裴文荆喜着女装，去校场是个幌子，若裴家世子并不存在，多般部署都会无用
可子嗣一事，朝野上下都盯着，怎么会假
“父亲来信，我的确该去看看，与其他公子切磋，才知高低”裴文荆点头说着
“裴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可还记得太傅之女”阶林衡将话题拉回来
“晋小姐，自是记得”裴文荆完全没见过，这位姑娘
“殿下，我妹妹今日身体抱恙，没能前来”晋元听到，对着阶林衡回答
“原是如此，先帝指婚，看文荆年纪也不小，父皇之意，也只是让我来看看”
阶林衡听到晋元所说，没在意地一笑说着
“谢陛下放在心上，改日定让文荆，去探望一番”苏砚溪开口稳定局面
“是”裴文荆叹了口气，满口答应
说着说着，从府外快马来到一人，行色匆匆，径直从落毓离和夕墨前面跑过，跪在场中，呈递一封信在前喊着
“宫中传信，游牧部族突发夜袭，大将军重伤不治，召殿下与世子各位进宫”
下人接过信件，在场之人皆愣住，裴文荆接过颤抖地说
“的确是父亲手下，李文书字迹”
“诶，夫人”
阶林衡起身，看到苏砚溪走过去，差点摔着，关心了一下
身旁的人过去扶住，桑若接过来，裴以笙抢过来信件，难以置信地看着
“何时的事情”
阶繁风对那位周大人来此，早已疑惑，看向通信那人问
“回殿下，一刻钟前才送至宫中”那人回答
“进宫再议”
阶林衡拍了拍裴文荆，说罢便带人回去
阶繁风对苏砚溪告辞，便带着裴文荆一同离开，早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呆在角落
大抵是平月谷老谷主，与裴家也有一段渊源
裴以笙安排游园结束，宾客各归，等待事宜
他们前脚刚走，裴将军灵柩便已来到
裴家白绫飘扬，灵堂之中，苏砚溪与裴以笙身着孝服，望着躺着那人心痛至极，无力瘫倒，忘声哭着
府中上下，笼罩在夜色中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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