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将玉简收入袖中，眼角余光瞥见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她嘴角微扬，知道那是二房派来的眼线。
“你这魔气，倒是挺特别。”顾雪轻声道，“和禁地里的很像。”
林云诺眸光一闪：“顾小姐对禁地的魔气很熟悉？”
“略知一二。”顾雪站起身，“不过我更好奇，你为何对禁地的阵法这么感兴趣。”
“好奇心会害死猫。”林云诺笑道，“顾小姐不如担心担心南宫家的事。”
顾雪走到窗边，月光洒在她清冷的侧脸上：“我自有打算。
倒是你，这几日要小心些。”
“怎么？”
“二房那边派了个叫钱无忌的人盯你。”顾雪转过身，“此人擅长追踪，你最好别去禁地附近。”
林云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钱无忌？倒是个熟悉的名字。”
“你认识？”
“三年前在魔界见过。”林云诺冷笑，“没想到他现在投靠了你二叔。”
顾雪眸光一凝：“他是魔修？”
“不，他是个叛徒。”林云诺站起身，“背叛了魔界，投靠了正道。
现在看来，他又想两面讨好。”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快步走进来，正是顾雪的贴身侍女青竹。
“小姐，钱无忌在后山出现了。”青竹低声道。
顾雪看了林云诺一眼：“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想玩，那就陪他玩玩。”林云诺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帮个忙。”
“说。”
“今晚子时，我要去幽冥洞一趟。”林云诺道，“帮我引开守卫。”
顾雪眉头微皱：“幽冥洞在禁地深处，那里的魔气...”
“放心，我自有分寸。”林云诺打断她，“你只需要保证没人发现就行。”
顾雪沉吟片刻：“可以，不过我要跟着。”
“你？”林云诺似笑非笑，“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你若想对我不利，早就动手了。”顾雪淡淡道，“更何况，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云诺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笑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等林云诺离开后，青竹担忧道：“小姐，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无妨。”顾雪从袖中取出玉简，“我已经记录下他的魔气波动，待会让沈管事布置一个测魔大阵。”
“可是...”
“去准备吧。”顾雪打断她，“记住，别让二房的人发现。”
青竹领命退下。顾雪站在窗前，望着林云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夜色渐深，云霄阁内一片寂静。顾雪换上一身夜行衣，无声无息地来到后山。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正是子时将至。
“小姐。”沈管事从暗处走出，“阵法已经布置好了。”
“嗯。”顾雪点头，“守卫那边呢？”
“都按计划调开了。”沈管事压低声音，“不过钱无忌那边...”
“他跟着林云诺去了？”
“是。”沈管事道，“属下派人盯着，他一直跟在林公子后面。”
顾雪冷笑：“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
说话间，一道黑影从远处掠来。林云诺落在顾雪面前，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清冷。
“准备好了？”
顾雪点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向禁地深处潜行。夜风吹过，带来一丝阴冷的气息。
越往深处走，这种阴冷感就越发明显。
“前面就是幽冥洞了。”顾雪指着前方一个漆黑的洞口，“这里的魔气最为浓郁。”
林云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果然不一般。”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雪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林云诺笑道，“不过在这之前...”
他突然转身，一掌拍向身后的空处。一声闷哼传来，钱无忌的身影从暗处跌出。
“果然一直跟着。”林云诺冷笑，“钱无忌，三年不见，你的本事倒是退步了。”
钱无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阴冷道：“魔君大人，别来无恨。”
“你这叛徒，也配直呼我的身份？”林云诺眼中寒光一闪，一股强大的魔气瞬间将钱无忌笼罩。
钱无忌脸色大变，身形暴退：“魔君息怒！我是奉二房之命...”
“二房？”林云诺冷笑，“你在魔界背叛我时，也是这么说的吧？”
顾雪在一旁看得清楚，林云诺虽然表面平静，但周身的魔气却越来越浓郁。
那股气息让她都感到一阵心悸。
“当年的事，是我糊涂。”钱无忌跪地求饶，“求魔君饶我一命！”
“饶你？”林云诺轻笑，“你觉得可能吗？”
话音未落，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漆黑的长剑。
剑身上缠绕着丝丝魔气，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等等！”钱无忌急道，“我知道二房的秘密！
他们和南宫家...”
“不必说了。”林云诺打断他，“你的价值，早就用完了。”
长剑一挥，钱无忌的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缕黑烟，很快就被夜风吹散。
“你杀了他？”顾雪问道。
“不然呢？”林云诺收起长剑，“留着他继续背叛吗？”
顾雪若有所思：“你早就知道他会跟来？”
“当然。”林云诺笑道，“不然怎么引他出来？”
“所以你是故意的？”顾雪眯起眼睛，“包括让我来幽冥洞？”
林云诺不答，转身走向洞口。浓郁的魔气从洞中涌出，在月光下形成一道道黑色的气旋。
“你真的只是对阵法感兴趣？”顾雪跟上去。
“你说呢？”林云诺停下脚步，“这里的魔气，和我体内的很像。
你难道没发现吗？”
顾雪心中一动，想起玉简中记录的波动：“所以你是来...”
“吸收魔气。”林云诺直接道，“这里的魔气，对我的修炼很有帮助。”
“你就这么直接告诉我？”
“反正你迟早会发现。”林云诺转过身，“更何况，我们不是在互相利用吗？”
顾雪一怔，随即笑道：“你倒是坦诚。”
“彼此彼此。”林云诺走进洞中，“你不也是在利用我对付南宫家吗？”
洞内漆黑一片，但两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四周涌动的魔气。
林云诺在洞中央盘膝而坐，开始运转功法。
顾雪站在一旁，看着他周身缠绕的魔气越来越浓。
那些原本在洞中游荡的魔气，竟然主动向他聚拢。
“这魔气...”顾雪惊讶道，“你能控制它们？”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对这里感兴趣？”林云诺闭着眼睛，“这些魔气，都是上古魔脉的残余。”
“上古魔脉？”顾雪心中一惊，“你是说...”
“不错。”林云诺睁开眼，“你们顾家的禁地，曾经是一处上古魔窟。”
顾雪沉默片刻：“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
“一部分原因吧。”林云诺站起身，“不过现在，我倒是对你更感兴趣了。”
“哦？”顾雪挑眉，“怎么说？”
“你很聪明。”林云诺走近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傻，什么时候该明白。
这种人，很适合合作。”
“合作？”顾雪轻笑，“你想怎么合作？”
“很简单。”林云诺道，“我帮你对付南宫家和二房，你让我继续吸收这里的魔气。”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林云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林云诺转身向洞外走去，“现在，我们该回去了。
明天还要见南宫家的使者呢。”
顾雪跟上去：“你就不怕我把这里的事告诉别人？”
“你不会的。”林云诺笑道，“因为你也需要我。”
两人走出幽冥洞，夜色已深。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寂静。
“对了。”林云诺突然道，“钱无忌的尸体，明天会出现在二房门前。”
“你这是...”
“给他们一个警告。”林云诺冷笑，“也让南宫家知道，顾家内部并不太平。”
顾雪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男人，果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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