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常中的毒极为刁钻凶险,虽经你及时处理,保住了性命,但余毒清理和伤口愈合仍需时日。他持续高烧,时而昏迷,时而因痛苦而发出模糊的呓语,大多是你的名字,夹杂着对林晏的忠诚和对敌人的怒吼。你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亲自煎药、换药、用湿布为他擦拭降温。
沈韶光和李凤霞也轮流帮忙,云水苑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压抑的气氛。林晏加派了双倍的人手守卫云水苑,并动用一切力量追查死士来源,他本人也来得更勤,但每次都只是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你悉心照料刘常,深邃的眼眸里情绪翻涌,最终化作一片沉静的墨海。
他从不踏入房间,仿佛那道门槛,隔开了两个世界。直到第三日清晨,刘常的高热终于退去,陷入平稳的沉睡,你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房间。
林晏就站在院中的梨树下,晨光熹微,勾勒出他清瘦却挺拔的身影。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你疲惫不堪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他暂时无碍了。”你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
林晏没有说话,只是迈步走到你面前。他伸出手,这一次,没有触碰你的脸颊或手臂,而是轻轻握住了你因长时间浸在药水中而有些发白起皱的指尖。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将那点微凉紧紧包裹。
“辛苦你了。”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种沉重的、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的拇指指腹,在你手背上那片因试药温而烫出的微红处,极其轻柔地摩挲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带着怜惜,也带着一种无言的、确认般的触碰。
你没有抽回手,只是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他:“查到线索了吗?”
“嗯。”他颔首,目光依旧胶着在你脸上,“兵器制式,是已被裁撤的、原隶属赵王亲卫的‘暗刃’所有。他们沉寂多年,此番出动,必有内应。”他顿了顿,声音更沉,“目标很明确,是我,或者……你。”他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却重若千钧。
他知道,若非刘常,此刻躺在那里的,很可能就是你。这个认知,让他眼底闪过一丝后怕的寒意,握着你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我们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你冷静分析,试图忽略指尖传来的、属于他的温度和力道,“他们狗急跳墙了。”
“所以,不能再等。”林晏眼神锐利起来,“必须趁他们阵脚未稳,将其连根拔起。兵部武库司那条线,是时候收网了。”他松开了你的手,但那残留的温热和紧握的触感依然清晰。“你需要休息。”他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这时,屋内传来刘常虚弱的呼唤:“楚晞……”
你立刻转身想进去,林晏却抬手,虚拦了你一下。“让他休息,你也该休息。”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强势的关切,“何婶,扶小姐去歇息。”他直接对旁边的何伯夫妇吩咐道。
你看着他,他目光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你知道他是对的,你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你最后看了一眼屋内,对何婶点了点头,任由她扶着你离开。
走过林晏身边时,你听到他极低的声音,仿佛只是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传入你耳中:“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你分毫。”
你脚步未停,心中却因这句话泛起涟漪。
回到自己房间,你并未立刻睡去,而是调出系统界面。刘常的舍身相护,林晏日渐明显的占有与守护,都让你无法再回避。主线任务“扶龙之功”已进入关键阶段,而支线任务“情缘双星”也到了必须理清的边缘。
【系统小八:检测到宿主身心状态疲惫,建议优先恢复。情感线处于高危平衡状态,任何决策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后果。主线任务推进条件已成熟,请宿主权衡。】
你闭上眼,脑中闪过刘常挡刀时决绝的眼神,林晏握住你指尖时沉静却有力的目光。你知道,当刘常痊愈,当暗处的敌人被肃清,那个最终的抉择,将无法避免。
而现在,你需要积蓄力量,应对即将到来的、更猛烈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