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蒲,你在干什么?”
“阿蒲在等风来!”
“阿浦为什么要等风来?”
“阿蒲想追寻自由的风”
“是这样吗?阿蒲?”
“ 是的,她没说错”
“阿蒲,风会来的,自由也会”
夜晚的星空仍然那么黑,那么荒唐,恰巧仍有那满堆的星点缀挂在天上,月亮像是被夺舍了半圆,,只留下弯弯的角。
我第一次看见那么令人心动的星空,受过无数次的谩骂、羞辱、甚至受打。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仰望天空了,仰望天空时,是曾经的我,儿时和外婆在后院里连续半夜闹着要去看星星和月亮,外婆时不时把我揽进怀里,那浓烈的温柔香轻轻亲吻着我的鼻尖,我贪楚吸了鼻子,味道便在我鼻腔里游荡,就好像她不会离开,也未曾离开过一样。
直到我外婆走的那天,荒天破废的事就狠狠的砸中了自己,那天,我哭的撕心裂肺,难受的窒息感一点一点涌上头,哭到眼泪流不出来了为止,因为无数的疼痛让我肉麻,也成了习惯。
她是我生命中最喜欢的人,经常唤我“阿蒲”
我的名字也是她给我取的,说我儿时出生时,眼睛明亮亮的,脸也圆圆的,我出生时,外婆说。
蒲公英在欢迎我的到来,我是在外婆的老家出生的,那天,天空的蒲公英都飞向空中,向遥远的地方飞去,播下种子又有新的起点。
“咿呀?小蒲又被赶出来啦?”
我回过神,拾眸,一声不吭缩了缩脖子想把脸埋进衣领里,秋天来后。
我怕冷,就穿了一件米色高领衣,灰色的带帽子的外套。
住在家楼上邻居的王阿姨牵着四岁左右的小男孩,看见我又蹲在巷口旁,一总共来看,我被后妈赶出家门七次,曾经都是我外婆心疼牵着我手往家里赶,有时是碰巧路过的下班回来的父亲把我接回去,如今外婆已离世,世上无人唤阿蒲。
现在却等也等不到父亲下班回来的影子,而我的亲生母亲是生了我流血过多,离世了……
王阿姨见我蹲着不说话,还是心软了下来,小心翼翼探道。
“要不要先去阿姨家呆几天?”
我呆滞的眼神看着,最后摇了摇头,因为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后者见我摇摇头,轻叹摇头道。
“这孩子,真是可怜...从小就惨疾”
我出生时,耳朵听不见,来自听力障碍,后来爸爸花了很多钱为我买两个助听器,有了助听器我才能听见声音,但有时候听不清,多次听不清别人说什么,会产生尴尬也自卑,所以从小就跟着爸爸学手语,其实我更想学说话,可他不高兴,不希望我说话,我没多问,害怕又挨一顿毒打,在外婆教会了我说话,长大后,却不愿说话,几位邻居说我不仅长得像我妈妈,声音也是一模一样。
大致我才明白爸爸对我声音的不满,后妈妈对我整个人也不满,而现在习惯用手语和别人交流,顶多就摇头或点头,默认,王阿姨牵着小男孩走远后。
我忍不住瞥眼看,看见那个孩子手里拿着绵花糖乐滋滋对他的妈妈笑着,妈妈也在对自己的儿子宠溺笑。
顿时,眼眶有些发热变得湿润,我努力忍着,在别人眼里我或许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想到这里,我将脸埋的更低,紧紧抱着膝盖,蜷缩着,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然而却没起一点作用。
“喂!”
我惊讶抬头,那时,我的眼泪还在流,大颗大颗眼泪往下掉,红肿肿的眼角像是犯了错误哭了好久的小孩,长头发披着乱糟糟的。
这一天,我等到的不是父亲,是那时的他。
少年见我这哭样,没有厌恶的皱了眉,不屑的昂首挺胸说。
“啧,哪来的小哭鬼?”
一句陌生的声音降临,我愣住了,凌厉的眼角弯着像一把小弯刀,高梁的鼻子使他看起来很成熟,皱着眉使那眼神更加凌厉,仿佛要把人看穿一般,略粗又带着青少年的嗓音,又让他显得整个人格外嚣张,路灯照着他的模样,好似那微弱灯光让我觉得耀眼,在灯光下,他踩着微弱的灯光找到了我。
我顿了顿,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在和我说话,我眨了眨眼睛很好奇,他倒是气为笑了。
“小鬼,你挡到我的路了”
闻言,我转头一看,原来我蹲在巷口,把后面的路挡到一半,只留下一点点缝陷,其他人很不好挤过去,我尴尬不敢说话也不敢站起身。
只好低头往边上挪,他反而更好奇,俯身问着。
“迷路了?”
我摇摇头,并不是迷路,只是没地方去,他见我不说话,也蹲下,蹲到我面前,我能感到,他也蹲下,一个腿支撑地,另一个腿跪于地。
看起来绅士又温柔,我忍不住抬头,看到他从衣服兜里拿出一颗透明包装裹着粉红像宝石一样的糖,看起来很甜的样子。
“不是的话,就早点回去,外面挺冷的”
说着作势把糖递给我,我怔怔的伸手接过,捏进手掌心,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他率先起身离开了,我悄悄摊开手心,一颗宝石躺在我手心,粉红的颜色隐隐闪着路灯的光令我有些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