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乱了

冬寒生夜，不知是哪簇积雪落下，枝丫发出了轻闷的折断声。

“听过吗，那首歌？”朱志鑫瞟着旁边瞪着窗外的雪，手指不断拉扯着被扯坏的纸巾的左航。

“听过......吧。”左航把纸巾撕成碎片。我真是傻，竟然以为朱志鑫能向我表白。心里嘟囔着，还是惺惺地斜了朱志鑫一眼。

朱志鑫依旧站在左航身旁，沉默不语。这都听不懂吗？是我说得不够明白吗？

其实他们谁也没有自信对方会喜欢上自己，他们甚至在猜疑着对方究竟是直的还是...别的什么。

朱志鑫用手指勾了一下左航的头发，左航向后退一步，自己摆弄了下头发。

“头发乱了。”朱志鑫看着左航这一套动作下来，愣住了，用手指了指左航的头，低下头去，脸色沉默，开口。

“奥，我自己弄就行。”左航不想再沉溺在朱志鑫的举止里，他认为，朱志鑫喜欢女生，或者是...别的男生。

“走了。”左航主动结束对话，脸红脖子粗地准备溜走冷静一下。

“讨厌我吗？”朱志鑫开口，看着左航准备离开的背影，眼神里有祈求，有担忧。

“嗯？没有，为什么这么说？”左航停住脚步，转过身。

“那为什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朱志鑫的眼眸依旧冷静，一个字一个字都戳在左航的肾上腺。

“啊？.....没有啊。”左航瞳孔放大，四处乱瞟，握着纸巾的手微微颤抖，面色发红，胳膊小臂上的青绿色血管逐渐凸起。

“逗你的，去吧。”朱志鑫的眼神稍稍闪动一下，其实他也不想在左航成年前和他坦白自己的心意，看到左航的反应，眉眼堆积的不悦似乎淡了点，眼底闪过刹那的清亮，突然笑起来，伸出去想碰左航的头的手顿住，向下移了一下，拍了拍左航的肩膀，依旧笑着。

“.........好。”左航刚想转身走掉，突然侧了侧身，又看着朱志鑫，走近，握起朱志鑫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头发发顶上。朱志鑫的手刚刚摸过窗子，指尖凉意渗进左航杂乱的大脑，一下就降下温来。

“干嘛？”朱志鑫看着握起自己手腕往头上放的男生，错愕又惊喜，任由男孩摆布。

“想揉的话就揉喽。”左航尽量不去看朱志鑫的目光。

“还有，我没有讨厌你，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