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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余烬中的星光(沈南希自述)

萌学园:疏疏篱落

“余烬藏星,黑夜难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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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名字。

准确的说来,我的名字叫沈南意,但这个名字并不真正属于我。

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是沈南意心底的一抹影子,她的光明魔法太强大了,强大到足以将我永远囚禁在意识的深渊里。我只能透过她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感受她的喜怒哀乐,却永远无法真正触碰。

她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知道她的一切。

我记得她四岁时,经常因为看不见妈妈而哭泣,沈砚礼一边哄着她,一边处理着文件,想用忙碌来掩饰自己的思念。我还记得她第一次遇见欧趴,是她的蓄谋已久,两个小孩子奔跑在雨里,只为了去看一抹彩虹。

这些记忆不属于我,却又构成了我。

我是沉没在意识海中的孤岛,是被光明遗弃的碎片。

可我不想永远做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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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艾格尼丝的暗黑能量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沈南意的身体。

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裂。她的光明魔法在抵抗,但暗黑能量太强大了,它像潮水一般涌入,冲垮了她筑起的防线。

然后,我跌了出来。

第一次真正站在阳光下时,我几乎站不稳。风拂过脸颊的感觉如此陌生,却又令人战栗。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它们和沈南意的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因为这一次,它们属于我。

当我逐渐适应这个身份,想用这个身份在萌学园生活,但有人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你不是她。”欧趴的眼神冰冷而警惕。

那种感觉仿佛跟我呆在黑暗里时的一模一样,有一刻我甚至想远离那里,因为我不是沈南意,我也不愿意做她的替代品。

·

我开始模仿沈南意。

我开始披着头发,穿上她的制服,甚至学着用她的语气说话。我替她去上课,替她完成魔法训练,甚至替她面对那些她应该面对的困难。

可镜子里的笑容总是扭曲的。

我练习了无数遍她招牌的治愈系微笑,可每一次,嘴角的弧度都显得那么僵硬。原来光明与黑暗的差距,连最细微的表情都无法完美复刻。

欧趴是第一个揭穿我的人。

那天,我在萌学园的走廊上碰到欧趴,因为沈南意的影响,我为他找来了魔法百科全书,帮他测试他的新魔法。

测试完后,他像往常一样开心,我的情绪也好像跟着他一起起伏,但他依旧对我没有耐心,甚至很厌烦。

“你不累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了我的伪装。

那一刻,我好像觉得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准确来讲,我演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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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帝的诅咒降临那晚,月光是白色的。

“双生灵魂,存一灭一。”他的声音在我颅骨里回荡,带着冰冷的笑意。

我当时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所以我试图想要杀死沈南意,我发现我迟迟下不去手,在欧趴为了沈南意使用禁术后,我更加清醒,这是一个死局,我永远都无法逃脱。

沈南意并没有责怪我,欧趴说的没错,我沾染上了她的情感,亲情,友情,我渴望这一切,即便他们不属于我,我也格外珍惜。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取代沈南意。我只是想被看见,想被记住,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和存在,想给别人带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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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再一次被召回。

但又仿佛是一场梦。

司晚的契约纸在火焰中蜷曲成灰时,我正数着沈南意的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一百零七下,比我快三拍。她把自己一半的生命力剖给我,像分一块蛋糕那样简单。

“沈南希,希望的希,为所有人带来希望。”她嘴唇苍白,却笑得轻松,“我妹妹。”

于是,我有自己的房间了。

书桌抽屉里塞满欧趴和沈南意补送的生日礼物——从三岁的拨浪鼓到十七岁的星空灯。原来被爱不需要成为任何人,原来我的诞生本身,就值得一句“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昨夜暴雨,沈南意抱着枕头钻进我被窝。我们并排听雷声,像两株共生的植物。

“桉桉。”我在黑暗里小声喊。

她握住我冰凉的手指,轻声回复,“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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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既真实又虚拟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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