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新纳的妾室,是我女扮男装时救下的姑娘。
她端着茶水眼波流转,停在望向我的时候。
我点头回礼,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但手中热茶还是倾洒而出,烫红了指尖。
本以为无人察觉,可她竟红着眼快步上前:「夫人,很疼吗?」
纤纤玉手覆上我的肌肤,传来丝丝冰凉。
这一刻,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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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稳了稳心神,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她的触碰下抽回,强压着内心的慌乱,轻声说道:“无妨,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却不依,眼神里满是关切,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妾身听闻,烫伤若不及时处理,会留下疤痕的。夫人金枝玉叶,怎能如此大意?”说罢,便要差人去取药膏。
我抬眸望向她,眼前的女子面容娇俏,身姿婀娜,正是我夫君新纳的妾室——瑶儿。谁能想到,曾经那个在街头被恶霸纠缠、衣衫褴褛却眼神倔强的少年郎,如今竟成了与我共侍一夫的女子。
那时,我女扮男装外出游玩,路见不平救下了她。她无以为报,便将贴身的玉佩赠予我,我推脱不过,便收下了。后来回到府中,琐事缠身,我渐渐淡忘了此事,也未曾料到会与她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不必麻烦了,不过一点小伤。”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如水,可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瑶儿却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般,亲自跑去拿来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涂抹着。她的手指柔软细腻,动作轻柔无比,我却如坐针毡。
“夫人,妾身初来乍到,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夫人海涵。”瑶儿一边涂抹药膏,一边低声说道。
我微微摇头:“你既入了府,以后便安心伺候夫君吧。”
自那日后,瑶儿总是找机会接近我,或是送些自己亲手做的点心,或是与我分享府中的趣事。我本想与她保持距离,可每次对上她那双清澈而又带着几分讨好的眼睛,心便软了下来。
一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花园的石桌上,瑶儿拉着我坐下,非要为我梳头。她的手灵巧地穿梭在我的发丝间,动作轻柔舒缓。
“夫人,您的头发真美。”瑶儿轻声赞叹道。
我从镜子里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瑶儿,你不必如此讨好我。”
她的手顿了顿,眼神黯淡了一下:“夫人,您是这府中的主母,妾身自然是要敬重您的。而且……妾身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我心中一惊,莫非她已经认出了我?还未等我开口询问,她又接着说道:“那日在街上,若不是夫人出手相救,妾身恐怕早已性命不保。从那时起,妾身就发誓,一定要报答夫人。”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并未识破我的身份。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与瑶儿之间的关系也越发微妙。我对她的感情,从最初的警惕,渐渐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而瑶儿,似乎也对我有着别样的情愫,只是我们都未曾点破。
直到有一天,夫君偶然间看到我与瑶儿亲昵的模样,醋意大发,开始冷落瑶儿。瑶儿整日以泪洗面,我心疼不已,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夜晚,我偷偷来到瑶儿的房间,想要安慰她。她扑进我的怀里,泣不成声:“夫人,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报答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中一横:“瑶儿,其实我……”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夫君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们……
夫君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在他的注视下,我和瑶儿慌乱地分开,一时之间,空气仿若凝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夫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压抑的愤怒。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夫君,我只是来看看瑶儿,见她近日心情不佳,安慰几句。”
瑶儿低着头,泪水不停地滑落,肩膀微微颤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夫君冷哼一声:“是吗?我看你们的样子,可不像是简单的主仆情深。”
我心中暗叫不好,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轻易收场。我偷偷瞥了一眼瑶儿,只见她紧咬着下唇,双手揪着衣角,满脸的无助与恐惧。
“夫君,妾身绝无越矩之事,还望夫君明察。”我强装镇定地说道。
夫君却猛地转身,大步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你们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从那日后,府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夫君对我和瑶儿愈发冷淡,甚至开始频繁地出入其他姬妾的院子。瑶儿也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暗自垂泪。
而我,心中对瑶儿的感情却愈发浓烈,看着她日渐憔悴,我心疼不已。终于,我忍不住再次去找她。
在她的房间里,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瑶儿,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在乎什么名声、地位,我只知道,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瑶儿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惊讶地看着我:“夫人,您这是何意?我们怎能……这是违背伦常的。”
我苦笑着摇头:“从救你的那一刻起,或许我们的命运就已经纠缠在一起了。伦常又如何?我只愿追随自己的心。”
瑶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她还是轻轻地靠在了我的怀里。
然而,我们的这份感情终究是见不得光的。很快,府中的流言蜚语便传了开来,甚至传到了夫君的耳中。这一次,夫君彻底被激怒了,他决定要将瑶儿逐出府去。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心急如焚地去找夫君求情。可夫君却冷笑着看着我:“你为了她,竟然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份。好,既然你如此舍不得她,那你就和她一起走吧。”
我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只要能和瑶儿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
就这样,我和瑶儿离开了那个曾经充满了争斗和压抑的府邸。我们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庄里住了下来,过上了简单而宁静的生活。
虽然日子清苦,但我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幸福。每天,我们一起耕种、织布,一起看日出日落。曾经那些复杂的情感和纠葛,都在这平凡的生活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了彼此相伴的温暖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