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漆黑,名纱摸索着打开了床边墙上的开关,从灯那发出的强光使名纱眯了下眼,
名纱“真是可恨的光啊!…”
缓解过来后,名纱拨开一点窗帘向外面去,分不清是天黑了还是快天亮了,只是黑乎乎的天点了几颗小星星。
她感觉这些星星在吵哄哄地喧叫着,有点可爱。
没有能看时间的东西,所以名纱总是把时间遗忘,然而,时间似乎也遗忘了她,使她有时候都不知道道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在做什么…
是无力感与绝望感,使她感觉自己虚无缥缈,就像那种自己半死不活的感觉,也不知道是谁,在自己无意识中操控着这具身体这具空壳,使她自己继续疲惫地活下去。
都说黑夜会有曙光守护着我们,可眼前的不是只有黑暗吗?
在绝望与欲望之间苦苦期盼着光的救济,可无论怎样的明天都是黑暗的。

名纱叹了口气,下了床,打开房间的门,房间里的灯光照到外面,地上倒映出门框的形状。
看到房间外的灯是关着的,看样子弟弟应该睡了吧。
名纱走到楼梯口处,蹲下来从护栏向下看去下面也是一片漆黑,黑得可怕。
看来奶奶也睡了。
名纱便起身去开楼梯的灯,蹑手蹑脚地下楼去,找不到吃的,名纱只好接了半杯水喝,便又上了楼,回到房间里。
名纱再次回到床上,打开了窗帘,趴在窗前感受着夜里凉爽的风,抑制着自己难言的心绪,让它随风而去。
在这一刻,名纱的心情难得平静了许多,她不再让自己的大脑想东想西的了,因为这风太舒服了,她想好好享受一下这种不一样的、难得的感觉。
她缓缓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带着愉悦,也带着淡淡的忧愁,露出浅浅的笑容,微微皱眉。
还真是忧郁少女啊,无论怎么样也带不走她那已深入骨髓的伤痛。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人越清醒,社会越病态。
如果你看得懂人性,你会因为人性而哭泣吗?
夜深人静,名纱感觉自己又被这个世界抛弃、遗忘了。
真正能理解自己的,是希子。
希子与自己的心已经融为一体了,名纱总是分不清谁是谁,自己和希子的想法似乎总是那么的相似,但自己并不那么了解她,还妄想成为她呢。
自己和她其实很不一样,自己是弱者,而她是强者。
是她,支撑着这具空壳,要不然,自己可能活不到现在,或者早就疯掉了。
能遇到她,也挺好的,至少让名纱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内心能得到许些安慰。
过了许久,名纱离开了窗前,爬到椅子上,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胡思乱想着,时不时和希子聊聊天,从生活琐事,聊到人生哲学。
名纱很喜欢探寻真理,即使自己也算是个黑暗使者。
她认为,真理是没有极限的,它不会被光明之圈所约束。
在这宇宙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真相。
从理哉离开了名纱的生活后,一切都变得更加黑暗了,错在她自己,但又感觉不是她的错…
理哉实在是太完美了,这让名纱显得她自己很卑微,她总觉得自亚根就不配,而在被理哉的世界观感染了之后,名纱就也逐渐变得忧郁起来,她越来越痛苦,感觉都快要被他这种悲观理论给折磨疯了。
可名纱对理哉却早已爱得疯狂,深得刺身人骨,生生世世的约定与誓言早已立下,名纱不能放手,她坚决不放。
理哉也被她的爱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很窒息,名纱说想要得到他的一切,他的爱,他的心,他的智慧与清醒,他的强大力量,她所欣赏的一切,他的一切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她也想要他的身体。
但理哉总是很难堪,名纱也能理解,因为理哉算是风度优雅的绅士——虽也疯狂,但丝毫不影响。
可这种事,理哉再怎么疯狂也做不到,因为太损他的人设了。
然而,看到名纱实在是过于的渴望,理哉偶尔也会给,只是他太温柔了,名纱总是无法得到满足,她想要理哉那种对她折骨人腹的爱。
后来,或许是因为理哉想要自由,离开了,偶尔能联系的时候,他也总是说自己太忙了,没时间回去。
名纱很是寂寞,她很想得到爱。
两人的爱情逐渐走向崩溃,她终于相信了,越是狂热的爱,越是不会太长久,就像巧克力像棉花糖一样,刚开始很甜蜜,但很容易腻,很容易化掉。
名纱拼命想要挽回这份爱情,可在一起却又太痛苦了,两人虽然还很深爱,但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名纱开始陷入了怀疑,她更怀疑是自己的错,因为在自己受理哉的清醒理论感染并变得痛苦后,名纱曾几次找自己的师傅狩人诉苦。
狩人也是个黑暗使者,曾与理哉并肩作战过,算是朋友了吧,但走的路不同,因此分别后也就互不打扰,但感情还一直保留着,从未变过。
不过在名纱与狩人作师徒后不久,两人的感情就变得不怎么好了,产生了矛盾。
狩人者权有势,是无恶不作的魔鬼,可对名纱很温柔,这也让名纱慢慢接受了这个师傅,好感越来越强,这使得理哉有种危机感。
后来名纱跟理哉解释说,她也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傅,并且对他没有那么多感觉了,根本爱不起来,她说跟他在一起只有痛苦,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理哉也能理解,正好他也很痛苦,觉得应该都要试着放下。
但两人却又很纠结,谁都放不下,提不出分手。
名纱说,
名纱“就这么耗着吧。”
理哉也默认了,狩太倒是不介意名纱两个都要,名纱觉得是个好主意,理哉倒没说什么,倒是见名纱亲了自己又去亲狩太,理哉还是克制不住地吃醋、生闷气。
后来,理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辞而别了,说是不辞而别,但准确地说,是他的身影逐渐消失了,从此杳无音讯。
名纱一直都很抱歉,毕竟她从理哉那里得到、明白了太的东西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偿还,
名纱“还不清,根本还不清,我欠他太多了…下辈子、下辈子一定全都还你!”
但是,名纱却又已经坚决了:这个世界,永不再来。
名纱顿时失语,可这一世,她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偿还理哉,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希子一脸无奈,
希子“别太过自责了,你没做错什么,你也不欠他什么,请你好好看看,你和他们真的在一起过吗?他们真的存在吗?你只是太过于渴望爱与被爱了。”
名纱“没错啊,可我还是放不下他,我还是对不起他…”
希子“那不怪你,只是因为你跟他在一起太痛苦了,所以才换了一个;你们之间的事虽纠缠不清,但你们没有真正发生过任何事,只是因为你的幻想,使你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你入戏太深了…”
名纱“是啊,人生如戏,自我演戏…但这也是我的一种自救,人就是因为会痴心妄想,才能活下来,梦境,是我最后的倔强,然而,我失去了一种倔强,就是他,现在,我虽不再幻想着他的存在,但他依然在这里,他的一切都在我这里,我怎能忘恩负义?他真的存在过啊…”
希子“会过去的,因为你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