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个月,江羡仙都守在云昭身边,待她痊愈,便又回了南书房。
“陛下,有急奏!”焦急的声音传入书房,惊得窗外飞鸟惊慌。
侍从跪在江羡仙面前,她心惊肉跳地拿起贡上的奏折,一看,心已凉了一半。
奏上写道:
启奏陛下,漠北于十月十三率二十万大军再犯我州府,今包围北燕城,守将张德仁拼死抵抗,守得城池完全,十万守军只余三万。奏请陛下出兵支援北燕。
她心如死灰地放下奏折,头脑温热,一时说不上什么话。
“让兵部尚书滚来。”
“是。”
不久,兵部尚书匆匆赶来,提袍跪下,“微臣叩见陛下。”
她头疼扶额,气愤又无奈地问:“漠北再犯边境,北燕岌岌可危,你有何良策?”
“臣以为……”
两人从昼日到月出,依旧不休。
宫灯渐起,幽烟萦绕,南书房依旧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此计甚妙,但朕还是觉得第一个计策为上。”
“不儿……”兵部尚书一时梗塞。
“朕还觉得此计不太完善。”江羡仙端起第三杯茶,吹了吹热气,浅浅饮一口。
“那陛下认为?”
她放下茶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慢慢说道:“御驾亲征。”
某处偏殿里,云昭满意地撩起一副大功告成的画,向画师展示。
画师看了一眼,随即惊喜说道:“大人这笔触微妙,让我看看……这画的是一只家豕。”
云昭脸色顿变,极其不满地说:“这是猫。”
“在干什么?”郁闷的声音传来,江羡仙快步踏进偏殿,带起一阵凌厉而带着火星的风。
“陛下终于来了。”云昭欢快喊道。
“参见陛下。”画师拘谨地起身让位,站在一边。
江羡仙拉起她的手,又走出殿门,一边赶往南书房一边同她解释:“漠北再犯我境,我要御驾亲征,届时你同我一起去。”
去……去战场?
不要啊!她云昭还想多活一会儿呢!
她为难的说:“啊……可是……”
江羡仙淡淡瞥了她一眼,问:“怎么?身为未来之宰相,难道连边疆都去不了吗?”
“宰相也不用御驾亲征呀。”
“我说要就是要。”她强拉她走。
在南书房安排好事宜后,江羡仙打发云昭回家休息几天,养精蓄锐。
回到云府的云昭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五个时辰,醒来后才问云夫人老爹去哪了。
云夫人答道:“不知道他去哪了,说是皇帝令他外出监督各地。”
奇了怪了,她好像没有听过陛下派云陌出去。
漠北可汗大帐
草原的天还很阴沉,一股泥土混青草的湿漉味道弥漫在军营里,帐外是士兵集结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
漠北可汗坐在主位,慢悠悠擦拭着带血的弯刀。大萨满站在她旁边,正向将军下达任务,威严的面具令她更为威武。
待将军接下命令离开后,可汗缓缓开口,打破沉闷的空气:“北燕城久攻不下,想必齐国军队很快会来支援,到那时便麻烦了。”
大萨满微微瞟她一眼,冷笑道:“那大汗是要亲自上阵吗?”
“你什么意思!”可汗蹭的一下站起来怒视她。
“大汗息怒,我是说……”她望向被风拂起的帐帘,阴沉的灰天与压抑的草原就着凉风和集结的号角灌进来。
“暴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