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九尾妖狐指尖轻点，禁制应声而解，她歪着头打量江霁："你等他很久了吗？"话音未落，柏笙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往她怀里倒去。知鸢下意识伸手扶住，嗓音不自觉放柔："我叫知鸢，千年前渡雷劫时遇见了他......"她垂眸看着怀中人，语气越发轻柔。

"他替我挡住了那场雷劫。"知鸢轻声说着，目光意味深长地掠过江霁。

"后来你们分开了吗？"江霁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我们一见钟情，很快就在一起了。"知鸢唇角泛起甜蜜的笑意，"就在这附近安了家。可惜好景不长，父亲七尾玄狐找到我，坚决反对我们的事。"

说到这，她的神情黯淡了些："他说人妖殊途，不会有结果......我当时不信，可他竟然说，他不爱我了。"

"怎么会这样？"江霁脱口而出。

"那不是他，是父亲的分身。父亲法力高深，我当时没看穿。被带回族中后，我整日浑浑噩噩，直到有一天发现他被关押的地方。那时他已奄奄一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为难一个普通人......直到那天才真相大白。"

晨光透过窗棂洒落，柏笙突然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止鸢正在房中打坐，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止鸢。"二长老梨雨温润的声音响起。

她起身开门，恭敬行礼："二长老。"

"这是你的圣女装。"梨雨含笑递过一件月华丝绸裁制的衣裳，蓝染晕色与琉璃珠饰相映成趣，华贵而不失雅致。

"多谢二长老。"止鸢接过，目送梨雨离去后，轻手轻脚关上门。

换好圣女装，她缓步走向圣台。止绵宫上千名弟子列队相迎。

"恭迎圣女。"三位长老半跪在地，左掌虚抚右肩，众弟子纷纷效仿。

宫主款步而来，与止鸢并肩而立，宛如一对亲姐妹。"我要闭关了，宫中事务就由你和三位长老打理。"宫主轻声道。

"谨遵宫主之命。"止鸢恭敬答道。

"这把剑给你。"宫主召出霖云剑递向她。

"谢宫主。"止鸢跪下接过。

柏笙望着眼前的一切，轻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眼中满是怜惜，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但不想让你为难。"知鸢道。

"知鸢姑娘，我和柏笙先回山禀告师尊此事已了，待下山历练时，他再来见你。"江霁道。

"也好。"知鸢点头。

"你要照顾好自己。"柏笙道。

"好。"知鸢应道。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知鸢若有所思。

"江霁......江？"她喃喃自语，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

"柏笙，你怎么了？"江霁看向魂不守舍的柏笙。

"我没事，只是有些犹豫。她等了这么久，我却不能陪她一会儿。"柏笙踌躇道。

知鸢却想起她制造的那梦境，笑了笑，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