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
旧信在抽屉里蜷缩成枯叶,
字句被时光啃噬得残缺,
那年渡口的汽笛,
仍卡在喉咙深处;
锈成呜咽。
我们曾把月亮掰成两半,
你握着银白的圆,
我攥着破碎的缺,
候鸟迁徙的轨迹,
在掌心蜿蜒成裂纹,
掌纹深处,
埋着未寄出的季节。
如今我数着记忆的碎屑,
在凌晨三点的窗前,
将思念熬成浓稠的黑夜,
你留下的影子,
在墙上疯长成藤蔓,
缠绕着,
永不愈合的离别。
时光是把锋利的剪,
裁碎所有重逢的幻觉,
我们终究成了,
彼此故事里褪色的句点。
而悲伤,
是一场永远下不完的雪;
落满,
余生每一个晨昏的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