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然宋卿，你想测我什么啊？来，你告诉我，我满足你。
体内的毒消化的差不多之后，未然的意识渐渐回归，耳边是宋卿叽叽喳喳的声音。
揉着脑袋从床上撑着坐起来，未然抬眸看向宋卿，尚且还有些迷糊的眼睛里透着阴森的杀意。
她这副煞神模样给宋卿吓立正了，僵着身体把头转向她，嘴角的笑都是硬扯出来的。
宋卿醒、醒了啊。那什么，我开玩笑的，咱们师出同门，我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呢，咱司天监一向都是同心戮力、一致对外的，这你也是知道的。
未然冷哼一声后将视线从宋卿身上收了回来，半阖着眼睛揉脑瓜子。
视线一暗，有人挡住了光线，未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端着茶杯略显苍老的手。
魏渊清火的茶，喝了会舒服些。
未然有些诧异，眼底情绪不明。
她从未告诉过旁人她中毒醒后脾气会很暴躁，所以一般醒来后她会给自己泡些清火的茶败败火气。
他竟然知晓。
未然多谢。
怔愣过后接过茶喝下，皱着的眉心略有舒展。
魏渊离得近自然看得分明，所以他越发肯定未然便是他一直寻找的人。
可现在呢，找到了又能做什么？他们之间已隔了太多距离。
魏渊敛下眸中苦涩，在未然看向他时恢复清淡的神色。
未然我并未失去过记忆。
所以她也有诸多不解。
种种迹象表明她与魏渊是有过过去的，可她确实不曾有过这段记忆。
她来这个世界不过二十余年。
魏渊我知道你没有说谎。
魏渊转身走开，茶杯被他放回到桌上，他坐于桌前。
他又是那个威严的打更人首领，与她之间隔着距离。
杨砚说得不错，即使曾经有过什么，以魏渊现在的身份和这个世界的限制，他们之间不可能回到他记忆里那样了。
即使她再不遵守规则。
未然抱歉。
未然起身，腿还有些软，被杨砚伸手扶住。
魏渊便是在此刻看过来，看到未然和杨砚亲密信任的状态，嘴角微微勾起，却让人感受不到太多真切的笑意。
他不过在硬撑。
撑了这么多年了，习惯了，也就不那么疼了。
他没有再对未然说什么，接受了这句抱歉。
魏渊都下去吧，倩柔，送宋卿回司天监。
宋卿不用不用，回去的路我熟，就不麻烦南宫大人了。
杨砚扶着未然离去，临出门前未然回头看了眼独坐灯下的魏渊。
魏渊恰好也在看着她。
相互对视的两个人，眼中是不同的情绪，未然在唏嘘。
魏渊的则极为复杂，就像他这个人给未然的感觉一般，被身上各种责任裹挟，神秘、强大、温柔、严肃也脆弱。
杨砚给义父些时间，他的心性比任何人都强大，没有什么可以摧毁他的意志。
魏渊是杨砚最崇拜尊敬的人，在他心里魏渊运筹帷幄，没有什么是能难倒他的。
未然陪我去吃碗馄饨吧，肚子饿了。
未然转移话题。
杨砚垂眸看着她，没从她眼睛里看到什么类似不舍的情绪。
杨砚义父的判断不曾出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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