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咬也咬了,有开心一点吗?”
你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何家树,他喜欢你,你心里清楚,但他为什么迟迟不表明心意,大概是因为你的攻略进度。
他太过聪明,你不得不承认,他老何家基因真是个顶个的棒,何家浩,一个考年纪第一的脑子,何家树,名牌大学研究生,个个都出类拔萃,让你汗颜。
“我不想再看见你。”
何家树像是认准了这个死理,只要他躲着你,只要他不见你,心动值就不会再上升,你也就不会离开。
你轻笑,你总觉得他像个动物,像什么呢……你细细打量着何家树,脑海中灵光一闪,鸵鸟啊!
遇到危险就把头藏起来,掩耳盗铃的鸵鸟!
“哥,我之前觉得你聪明,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笨的要命。”
你揽过何家树的肩膀,指关节没轻重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何家树疑惑的看向你,这么多年,虽不是人人夸他,但也从来没人说过他笨,你还是头一个。
“我会离开,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不是你疏远我就可以改变的结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活在当下,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再次回到西樵,我希望看到你好好的,快快乐乐的,那个傲娇,不可一世的何家树。”
你捧着他的脸,你第一次细致的,一丝一毫的观察他的眉眼,他生的漂亮,眼睛,鼻子,嘴巴,哪儿哪儿都漂亮,或许他有个孩子也会像他一般眉眼含情。
“伶牙俐齿,看来脑子没被烧坏。”
何家树拍开你的手乖巧得靠在你怀里,你眼前光景一过,陈家小妹的身影又浮现在你眼前,难不成陈家小妹喊来的人……是何家树?
“是你把我送回屋的?”
“不然还有谁拖得动你。”
你扯了扯嘴角,你虽然吃得多,但是青春期你正长身体嘛,半大姑娘不吃多点怎么窜个子,何家浩眼看都比你高那么多了,你也不能干着急啊。
“谢谢你把我送回来。”
你的脸颊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头顶,他的发丝极细却又浓密,不似你的干枯毛躁,让你羡慕了好久,他一截白白的手腕露在外面,你握进掌心,他皮肤好得不得了,像江南顶尖的丝绸一般,滑溜溜的,让你爱不释手。
“还得谢谢你,不然我还没有由头砸他的祠堂。”
又是因为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不过是发个烧,怎么就涉猎了这么多事。
“说说?”
你好奇的开口询问,这不问还好,一问你又险些抄起那木棍将祠堂的残垣断壁再敲打一遍。
“我把你送回来,何琛说你丢尽了他何家的脸面,不配进他何家大门,让我把你带走。”
你咬牙,却也没做声,这笔账何家树替你消了,何家树就连他祠堂都砸了,你若再计较,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既然如此,烟消云散罢了。
“那你怎么没把我带走?”
你顽劣的去捏他的脸却被他嫌弃似的一把拍开,你瘪瘪嘴揉着泛红的手背,嘴里念念有词小声控诉他。
“我……”
你抛出的问题将何家树噎得哑口无言,至于为什么没把你带走,可能是他自尊心作祟,他想为你正名,不想你再承受何琛的风言风语,但何琛就像块腐朽多年的榆木油盐不进以至于惹恼了他。
“你有没有后悔过?”
你琥珀色的眸子看向何家树,你一直觉得他的眼睛很漂亮,总是含情脉脉的,看什么都分外深情。
“什么?”
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何家树乱了思绪。
“你有没有后悔喜欢我?”
“我没有!”
你皱眉,虽然这句话主语齐全却总让你觉得词不达意。
“没有什么?没有后悔,还是……”
“我没喜欢你!”
你的话被何家树打断,你没急着反驳,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在你看来,他就像是只畏手畏脚的兔子,红着眼圈凄厉的盯着他的敌人。
看来你同他讲了这么久完全就是对牛弹琴,他割舍不下,心如乱麻。
你收回目光,将医药箱中的物品摆放整齐,却不慎将一旁的玻璃瓶碰落在地,清脆的一声响,瓶中的碘伏在水泥地面上弥漫开来,洋洋洒洒的散发着药品刺鼻的气味,你的手僵在半空,许久,你自嘲地轻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弓着身子捡起玻璃碎片来。
“别捡!”
何家树拦住你手上的动作,你顿了顿,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自顾自的收拾着残局。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何家树恼了,这是他第一次正了八经的跟你翻脸。
他揪着你的手臂将你拽起来,男女力量的悬殊让你没有还手的余地,他手上的力道攥得你生疼,你倔强的对上他的眼睛。
“你这样有意思吗?难不成你还要强求所有人都喜欢你才甘心?!”
“我最起码不像你一样是个胆小鬼!”
你甩开何家树的钳制,全然忘了掌心的玻璃碎片,你攥紧拳头,掌心越是刺痛越是能掩盖那好像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的窒息感。
“你!”
何家树看着砸在地上的血滴眉头拧的紧紧地,他想去捧起你受伤的手,你却像只泥鳅似的从他身边溜走了。
看着你的背影,“啪”清脆的一声响,他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他拗不过你,更抽不醒执迷不悟的自己。
你闷头钻回了何家树的小楼,你“砰”地一声将屋门关上,手中的玻璃碎片应声落地,沾满了血。
“姐!”
何家浩顾不得架起拐杖一瘸一拐的朝你走过来。
他一大早醒来,你不在,就连何家树也不在,他行动不便,只能待在小屋里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你却吃了亏,满手滴着血。
他心疼你,不仅因为你是他的姐姐,更是因为你是他爱而不得的爱人。
“姐……你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捧起你受伤的手,将自己身上白色T恤的一角塞进你的掌心止血,他的手紧紧包裹住你的手背,原来你的手这么小,你常常将他护在身后,他差点都忘了你也是女孩子。
你的额头抵着木门,身体小幅度的抖动着,你的难过向来都是这般隐忍,悄无声息,只要不被人撞破,就不会有人知道。
“姐,我还在啊。”
何家浩将你搂进怀里,你软软的身体,扛住了何琛的偏见,扛住了照顾他的责任,扛住了自己蓬勃而出汹涌的爱意,却偏偏栽在了何家树手里,你不止栽了,还栽的彻彻底底。
“别怕,就算你走了,我和哥也会去找你的,找不到你我们就在西樵等你,你会回来的,对吧。”
你再难克制自己的情绪,不由得嚎啕大哭,何家浩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你,殊不知,何家树就站在门外,一门之隔,却好似隔了千丝万缕。
也许,他真的该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