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这天清晨，我被客厅压低的说话声吵醒。于是我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听到了Suho哥哥严肃的声音："监控录像显示，同一个人上周出现在SM公司附近。"

"确定是他吗？"这是伯贤哥哥的声音，一反常态地冰冷。

"千真万确。"Kai哥哥的嗓音沙哑，"戴着同样的鸭舌帽，右手虎口处有蛇形纹身。和小妹描述的细节都对得上。"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掐入门框。那个给我们递饮料的男人，那个夺走雨薇生命的凶手，他们找到他了！

"他敢出现在公司附近，目标很可能是其他艺人。"Suho继续分析，"我们必须——"

"设个陷阱。"艺兴哥哥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狠厉，"让他自投罗网。"

我轻轻退回床上，心脏狂跳。哥哥们在策划什么？他们会做傻事吗？我想冲出去告诉他们别冒险，但转念一想——雨薇苍白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也许，这是她应得的正义。

接下来的日子，哥哥们行为异常。他们频繁地"有行程"外出，却对细节含糊其辞；手机总是调成静音，接到某些电话时会避开我交谈；D.O.哥哥甚至连续三天没回家睡觉。最奇怪的是，他们开始轮流接送NCT的辰乐弟弟上下班。

"辰乐最近有特别行程吗？为什么哥哥们这么关心他？"一天晚饭时，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九双筷子同时停在半空。Xiumin哥哥的汤勺"当啷"一声掉进碗里。

"呃...公司安排的合作舞台..."灿烈哥哥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眼睛却不敢看我。

Suho哥哥清了清嗓子："辰乐年纪小，我们多照顾点是应该的。"

他们在撒谎。我太了解哥哥们了——灿烈说谎时会摸耳朵，Suho哥哥则会不自然地整理衣领。但我不忍拆穿，只是点点头继续吃饭。如果这是他们保护我的方式，那我就假装不知道。

三天后的深夜，我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来电显示是Kai哥哥，但接通后却听见一片嘈杂。

"抓住他了！公司后门！"Kai哥哥的喊声伴随着挣扎声传来，"伯贤哥！堵住那边！"

电话突然挂断。我浑身发抖，胡乱套上外套就冲出门，打车直奔SM公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雨薇临终前的面容和那个鸭舌帽男人的笑脸在我脑海中交替闪现。

到达公司后门时，眼前的场景让我僵在原地——五个哥哥将一个人按在地上，那人拼命挣扎着，鸭舌帽掉在一旁，露出油腻的短发。借着路灯，我清楚地看到他右手虎口处的蛇形纹身。

"小妹？你怎么——"Chen哥哥最先发现我，惊愕地松开钳制犯人的手。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趁机抬头，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那双小而阴冷的眼睛，我永远都不会认错。就是他！那个笑着递给我们D品饮料的恶魔！

"就是你..."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就是你S了雨薇..."

男人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小妹妹，好久不见啊。你朋友死得痛苦吗？"

这句话像导火索，瞬间点燃了Kai哥哥的怒火。他一拳砸在那人脸上，鲜X立刻从对方鼻孔喷出。"你TM再说一遍？"

"Kai！冷静！"Suho哥哥急忙拦住他，但自己的手也在发抖。

这时，公司后门又冲出几个人——是辰乐和其他NCT成员，还有剩下的EXO哥哥们。辰乐脸色惨白，手里还拿着一杯没开封的粉色饮料。

"他...他说是粉丝礼物..."辰乐结结巴巴地说，"非要我当场喝..."

D.O.哥哥一把夺过饮料，揪住那人衣领："这里面是什么？说！"

男人阴森地笑了："只是让偶像们变得更'快乐'的东西...你们的妹妹不是挺享受的吗？"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在场所有人的怒火。九个哥哥同时围了上去，我从未见过他们如此可怕的表情——素来温和的Suho哥哥额头青筋暴起，而一向冷静的艺兴哥哥双眼通红，就连最活泼的灿烈哥哥和伯贤哥哥也阴沉着脸。

"你们知道雅萱D瘾发作时有多痛苦吗？"Kai哥哥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抽搐、呕吐、用头Z墙...而雨薇...雨薇直接..."

"够了！"Suho哥哥突然大吼一声，拦住了即将挥拳的成员们。他深呼吸几次，颤抖着掏出手机："我们报警。"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等等！我可以告诉你们是谁指使的！是——"

"闭嘴！"艺兴哥哥厉声喝道，"有什么话去跟警察说。"

警笛声由远及近。哥哥们仍然围成圈，将那人困在中间。我站在原地，泪水模糊了视线。这就是雨薇用生命换来的结局吗？一个肮脏的D贩被绳之以法？

警察带走犯人后，辰乐突然冲过来抱住我："雅萱姐姐，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我轻拍他的背，发现他在发抖。是啊，他差点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就像我和雨薇一样。

"不是你的错。"我轻声说，同时看向所有哥哥们，"谢谢你们...阻止了更多悲剧。"

Suho哥哥走过来，将我和辰乐一起搂住："我们答应过雨薇的父母，会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其他弟弟妹妹们。"

那天晚上，哥哥们罕见地让我睡在他们中间——就像小时候我做噩梦时那样。九双手臂筑成的堡垒，将我与外界的黑暗隔绝开来。

"我们会发起反D品宣传活动。"黑暗中，Suho哥哥轻声说，"用你和雨薇的经历警示更多人。"

我点点头，把脸埋在Kai哥哥的肩膀上。雨薇，你看到了吗？你的死不会没有意义。我们会让更多人知道那杯粉色饮料背后的真相，会拯救更多像辰乐这样的孩子。

窗外，首尔的夜空开始飘起细雨，仿佛上天在为所有被D品摧毁的生命落泪。但在哥哥们的怀抱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明天，将是新生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