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会沈翊的反应，万青姝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笔记上的“未成年”三个大字，“一场火灾，三个未成年，十九条人命，未成年保护法，怎么能保护垃圾呢？”
沈翊莫名心头酸涩，小姑娘用最平淡的语气讲述海速网吧纵火案最客观的数据，她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冷漠的像个局外人。
可感性的直觉告诉沈翊，万青姝不是这样的，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小姑娘很难过，她在哭，在无助的落泪。
“乖乖，无论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不好。”沈翊将她搂进怀里，不让她再去看那些会让她不开心的信息。
“好啊，马上都会过去了。”万青姝眼眸中是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刻意弱化了后一句的前两个字，让人听不真切。
“沈老师，还记得欠我一个条件吗？”万青姝紧接着说道，她想这不就恰好可以用到了吗。
沈翊微微松开她，点点头说道：“记得，三个条件，还差最后一个，现在想到了吗？”
万青姝笑着点点头，
“想到了，最后一个条件，”
“如果沈老师要调查这个案子，那不要单独见那个女生好吗？”
只是扫了几眼沈翊的笔记本，万青姝就知道这人对研究这个案件是势在必得，有时候他俩挺像的，认定的事情就不可能会变。
她从未想过阻止他，就像他从未限制过她一样，有时候沈翊确实会管着她，可更多的是惯着她，她太清楚他的心软了。
“乖乖认识她？”本该是疑问的语气，却莫名多了分肯定，沈翊低头认真看向怀里的小姑娘。
万青姝笑笑避而不答，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问道：“十四岁成功逃脱的凶手，沈老师觉得她无辜吗？”
沈翊捉住小姑娘的手，眼眸深邃让人看不透彻，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万青姝附到他耳边轻声低语，语气温柔又蛊惑，“我觉得她呀，有趣又危险，天生坏种。”
她没有说的是，阮芳芳除了天然的黑色和莫名的表演欲，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的生命和被她伤害的人一样，都是脆弱的。
听了小姑娘的话，沈翊轻轻握住了小姑娘有些发凉的手，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沈翊轻叹，眼眸中尽是复杂的神色，他有些怜爱的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乖乖，不开心的时候，嘴角可以不上扬。”
小姑娘有一瞬间的怔愣，看他的表情都莫名地透着点儿傻气，沈翊有些心疼，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小朋友有耍脾气的权利。”
“万青姝在沈翊这里，永远都有耍脾气的权利。”沈翊语气温柔地跟怀里的小姑娘这样说道。
他不喜欢小姑娘明明不开心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总觉得他的乖乖受委屈了。
而他，舍不得。
过了一会儿，万青姝抿了下唇，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伸手捧住沈翊的脸颊，温柔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说：“沈老师，我希望，你一直好好的。”
本来她想说“我希望，你永远站在我这边”，可她突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她希望她的沈翊是无条件偏向她却又不被束缚的。
万青姝的爱，偏执而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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