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姝坐在车的后座，手里拿着沈翊的礼物，一本属于她的画册，画满了她的模样。
沈翊说，这是他眼里的万青姝。她一一翻了过去，每一张她都能对上号，不知不觉间她和沈翊已经有了这么多羁绊。
直至最后一页，漂亮的曼陀罗花肆意地开着，那繁复的花瓣层层舒展，极致的绚烂娇艳。
万青姝心头轻颤，指尖不自觉摩挲着纸张，眼底闪过复杂神色，她想，她好像能明白了。
沈翊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抱着画册愣神的小姑娘，薄唇轻启唤回她的思绪，“吃早饭了吗？”
“嗯？”万青姝下意识看向他，视线和他在后视镜中不期而遇。
见小姑娘呆呆的，沈翊语气轻缓了些，又问了遍，“问你吃饭了吗？”
只见小姑娘抿了下唇，避开了他的视线，假装去看车外的风景，两耳不听沈翊言，双手握紧画册边，心慌啊心慌啊。
沈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不再看她，拿出手机给小姑娘点了大碗的馄饨和奶茶，就像那天一样。
沈翊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柔和了些，或许从那天开始……万青姝对他来说就是特别的。
爱意早就有了痕迹，只是沈翊觉得还是太迟了，他们相遇的太晚，他错过了最需要保护的小万。
沈翊会生她的气，可气消了之后便是铺天盖地地心疼，压得他心口发麻喘不过气。
之前沈翊便隐约意识到小姑娘的原生家庭存在问题，只是不曾想是这般破碎。
他想，他的小姑娘已经很棒了，把自己养的很好，明媚娇艳，可是……他还是好心疼啊。
沈翊眼眶泛红，失神地透过单面玻璃看向审讯室的小姑娘，面前的纸张依旧是空白的。
这画，他画不了，这点沈翊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偏爱她，他的画笔亦是如此。
针对万青姝的审讯仍然在继续，作为整个案子的嫌疑人，万青姝倒是比杜城轻松得多。
只需要回答问题就好，不用……故作严肃。
“八年前网吧的火灾，你有没有想过报复？”杜城问得很直白，在知道网吧老板苏德海夫妇是万青姝的养父母后，他心底也有了猜测。
“有啊。”她很诚实地点了头，眼眸清澈，语气轻缓，没有一点儿嫌疑人的自觉。
“半个月前黄韬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万青姝淡定地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毕竟，真不是她做的啊。
涂在：啊对对对不是她不是她，是我是我！！
“不是你？那你告诉我黄韬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的私人医院。”
“可能他有病呢？”万青姝淡定地说道，她倒是没想到警局防御系统不行，查消息查得倒是挺快。
不过她也没说错，黄韬确实有病，眼瞎心盲，脑子有病。
杜城一噎，随后看向万青姝的眼神凌厉了些，“……我不是在陪你玩，万青姝，端正你的态度。”说完，隐晦地向单面镜的方向看了一眼。
“沈老师在那边？”万青姝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单面镜，或许因为太熟了又或者她的身份有些特别，没人来扣她的手腕。
“……跟案子无关的问题少问。”杜城脸色不是很好，几番问话他已知晓对面的人到底有多难缠。
情绪稳定，逻辑严谨，答案标准得没有突破口，三言两语便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杜城也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便提前结束了问话。准备等下午人来了，再找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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