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嘈杂的疯癫笑声清晰回荡在这片宽敞的地方,青年周身凝散的法术疯狂的涌向慕情,原本挺直的脊背因法术泄漏带出的压制让他几乎贴着墙倒躺着。
虽被压制着动弹不得,慕情透过手指的缝隙看向青年那张扭曲的脸时身上依旧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气势。
似是被慕情这副模样挑衅到,青年将慕情高提在半空,看着慕情因缺氧作出无力挣扎的举动,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就着这个动作往前抛出去…
甩飞在半空的身体似断线的风筝重重往地上砸,耳边呼啸着的风声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引得慕情眯起眼看向声源处,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闪过…
“慕情…”轻抚过那张白净的脸,风信的视线落在他额间那道细微的印记上。
青年同样注意到了慕情额间的那抹印记,那双异瞳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然而那抹兴奋在风信抬手挡住自己视线时脸顿时沉了下来。
“你们该感到荣幸,神明赐予你们的赐福非是尔等之物可媲美的。”
风信冷嗤一声,迎上那张藐视众生的傲慢脸庞,眼睛里的杀意几乎化作实质“疯言疯语,可笑至极。”
两人之间的气氛稍显凝滞,风信将慕情平放在地上,右手手指有意无意摩挲着腰间的剑鞘,站起身朝着青年逼近。
两人距离不过一米间,短剑出鞘直抵青年咽喉。
两人之间无声的僵持中,是由远及近的熟悉声调打破这场平静水面下的暗潮涌动“扶摇…南风!”
循着声源方向看过去,师青玄站定在慕情身前,视线来回扫视在两人身上,身侧的贺玄以一种保护的姿势将师青玄牢牢护在身后,戒备的盯着青年。
“带着扶摇离这里远一点!这个人很危险。”
“那你如何脱险?”
“不用管我。”就着剑尖抵住青年脖颈的动作,风信移步至青年身后以挟持的动作为三人的逃离拖延时间。
在此期间青年毫无反抗的被风信拿剑抵着脖颈挟持在原地,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青年长叹出一口气“这个以人类主观意识统领的世界里必然会创造神明来维持平称的衡点,而我只是遵从了因果循环。”
“罢了,待时机成熟你便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所做的一切非是私心而是无私。”
那道空灵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这个宽敞的空地上,风信周身被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牵制在原地,脚下四角法阵生成,未等风信反应过来身影消失在这个空地中…
黄昏余晖,慕情才醒了过来,手撑着床坐起,双脚刚踏入地面,虚掩的门探出一只脑袋
待慕情打量间,突得视线撞在一起。
“师青玄?鬼鬼祟祟的站在外面做甚?”
语调平缓中带上一丝不解,被喊上名字的师青玄扯起笑容,推开门站定在床侧“院子里种植的草药全用在你身上才稍显起色,差点就以为你英年早逝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师青玄接上话题道“南风在外给你摘取有助于你养伤的草药呢,你刚醒不宜去外面吹风就先在屋里静养,有什么事尽管喊我名字。”
慕情敷衍的点了点头,余光扫视着房间的陈设布置,眉头下意识皱起,跟风信选房间的眼光半斤八两。
气氛相对沉默间,师青玄正欲转身离开,虚掩着的木门被一只手轻轻推开,屋里的两道视线同时落在那张小麦色的脸上。
师青玄跟风信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慕情的伤状便识趣的走出了房间,待师青玄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风信抬手轻关上陈旧的木门。
两道视线在半空短暂的交汇上又很有默契的退避开,风信动作熟练的倒了杯热水递给慕情。
看着慕情接过粗糙的杯子浅抿了一口便双手捧着装有热水的杯子取暖“一点小伤何至于用你去外摘取草药,到时候磕了碰了还得让我照顾,麻烦的紧。”
风信面部表情僵了一瞬,自然的坐在床边,盯着那展露在自己跟前的半张脸看了会,没好气道“倒是我在自讨没趣,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慕情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
气氛静了一秒,那双满是探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慕情,似是想把眼前人看穿。
慕情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撇了撇嘴道“你做甚?有话就直说。”
“你撞邪了?语气那么冲的!平常不见得你是为了点小事就夹枪带棒的人啊,病过一场差别也太大了吧。”
慕情吭哧道“别装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再不堪也没有你的事迹更令人耻笑。”
风信难得以沉默回应慕情,只见他俯下身将慕情轻推倒在床上,单手将慕情双手举过头顶,就着这个姿势跟他对视着。
慕情侧过身躲避风信那双澄澈的眼眸“你这是***控制大脑了?”
慕情这话一出,原是板起一张死人脸的的风信扑哧笑出了声,语调恶劣中带着一股劲“例行检查你的功法退步了没有,你想到哪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