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凑着的事终于结束,紧绷着的身体在触及那张柔软的大床时,后觉的疲倦涌上来。
铁门重重撞在墙壁的声音清晰回荡在寂静的玄真殿,猛地睁开眼,懵懵的看向声源,与那双带着歉意的熟悉眼眸对视上。
"帝君亲持的中秋盛宴…"
慕情甩来枕头精准的砸在那张小麦色的脸上"灵文殿提前通知到同僚,何需你亲自前来传达消息。"
"灵文殿派发的祈愿得是半年的量,那些无所事事的老前辈都窝在殿里赶祈愿,何况是我们这些小辈…你的处事能力我不担心,只忧你忙事情忘记时间。"
"多此一举。"慕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换件鲜艳点的着装,过节就得喜气点。"风信将枕头扔向慕情,慕情抬高手臂在半空接住。
瞧向窗外双手插着腰站在树荫下的高挑身影,慕情不自觉捏紧枕头的一角。
中秋盛宴如往年般喧嚣下的死板,慕情坐在隐蔽的角落边品着茶,视线淡淡落在台上激情演绎着话本子里老套的剧情。
周身时起时伏的喝彩伴着当事人羞愤的声音轻落在耳边,慕情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上的纹路,那双眼睛毫无焦距的落在桌上。
思绪飘远间,肩膀传来一阵痛意,抬眸,刚好与熟悉的眼眸平视上目光。
那只宽大的手稳稳握住慕情纤细的手腕,猫着步子朝着大门走…
凡间的街市喧闹中带着一种安居乐业的安宁,两道高挑的身影扎眼的出现在人群中,引得街边的未出阁的姑娘频频将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在慕情望过去时羞着用手帕掩面。
慕情单手托着下巴,故作苦恼般的皱紧眉头"东南遍地是南阳将军的信徒,送子南阳这个名号在妇人间打的挺响哈。"
风信恶狠狠的瞪了慕情一眼,垂落在腿侧的手轻握住慕情的大拇指"少贫!"
慕情轻哼一声,撇过眼去,任由风信带着他朝着黑漆漆的地方走。
两人走的是一段小路,周身黑漆漆一片,只余有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和虫鸣声在耳边回响着。
片刻后前方折射的微弱光芒依稀照亮周身的环境,越往光源走,眼睛不自觉眯起。
待迎着光站定在桥底,那双淡然的眼眸中倒映着千灯观悬在半空的美景,同清澈的河水水面漂浮着无数的祈愿小船形成一番格外壮观的景象。
"玄真殿,两千五百盏。"
"南阳殿,两千五百盏。"
慕情屏住呼吸,抬眼看向身侧那张被千灯观照亮的小麦肤色的脸,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这块偏僻的地方很适合看千灯观,得花费不少的心思吧?"
"能让你看到最美的风景,值了!"风信憨厚的笑道。
"蠢货…"
敲门声突兀的响落在寂静的南阳殿,混乱的思绪被猛地拉回,动作僵硬的转向声源方向。
两道视线在半空短暂的交汇在一起"风信。"
谢怜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的瓷碗,神情担忧的朝着风信这边走来,花城则倚靠在墙璧上,视线轻飘飘的瞟向这边。
"静养的这段时日身体有不舒服嘛?"似是习惯于风信的沉默,谢怜依旧自说自话道"前几日我短暂的跟你们取得联系后便死守着设置在南阳殿的缩地阵,这才能第一时间发现你,及时治疗你的伤势…"
"可你为何不愿跟我讲述那边的事情,这该让我如何去寻找慕情的下落啊?"
慕情是为了让我离开才独自呆在那个地方,跟那个老东西盘旋…若当时我能发现慕情那逞能的行径,是不是就能呆在他身边,陪着他直面危险,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