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
【地点】：盛宅，学堂
“见过小公爷。”见裴云川已然在座位上，盛盈兰便上前浅浅行了一礼。
“现下没有外人，五姑娘无须多礼。”下过雨的清晨湿漉漉的，裴云川甚至看见盛盈兰的发间似有露珠。
得了裴云川的话，盛盈兰随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趁着今日时辰尚早，学堂里没有其他人在，裴云川终于问了出来。
因为家世地位最高，他坐在男生第二排，即盛长柏这个主家嫡长子的后面。
而正好，盈兰在三个女生中排行第二，也坐在第二排。
虽然中间有一道屏风，但其实两人同排。
“盈兰愚笨，还请小公爷明示。”盛盈兰停下摆放文房四宝的动作，透过屏风看向裴云川。
“那年在扬州，钱记鱼庄，我钱袋被偷，是你替我结的账。”
那年他偷溜出家门跟随忠勤伯爵府的送聘队伍一路到了扬州，原本赏美景品美食好不快哉。
谁料一个不慎丢了钱袋，险些被店家扭送到官府。
“区区小事而已，何足小公爷挂齿。”闻言，盛盈兰语气淡淡道。
其实她什么都记得，也在第一天上课就认出了面前的男子，但她不敢也不能主动提及。
可如今裴云川主动提出，她自然也不会否认。
闻言，裴云川一脸难掩的欣喜道：“我就知道你还记得。”
那日他一路尾随盛盈兰至盛宅大门外，便知这个人美心善的女孩是通判盛家之女。
过去这两年，他也一直暗中派人关注着盛家。
其实他原本是要去白鹿洞书院念书的，但在得知盛家不仅举家迁到了汴京还要在家中开办书塾后，便毅然决定了前来。
可初见那日瞧着盛盈兰似是不识他一般，叫他心里好一阵失落。
见盛盈兰不说话，裴云川刚准备开口，却不料一道女声传来。
“我原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没想到五妹妹竟然起的这么早。”盛墨兰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学堂。
她本没打算这么早就爬取来，但林噙霜得了眼线送来的消息，冷水洗脸逼着她强打精神匆匆赶来。
“盈兰不如四姐姐聪慧，也就只能笨鸟先飞了。”
很受用盈兰的奉承，墨兰满意的没有再说话，径直来到了裴云川面前行礼：“裴小公爷。”
“四姑娘免礼。”不知道在写什么的裴云川并没有给盛墨兰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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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
【地点】：林栖阁
“如何？”盛墨兰一进门，林噙霜就赶忙问道。
“之前说没说话我不知道，反正我到的时候那五丫头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老老实实的。”盛墨兰一边脱下披风交给侍女一边道：“其实要我说，阿娘你根本就是多虑了。纵然那王大娘子有心要把五丫头嫁进高门，但她从小就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性子，哪个公侯家的公子会喜欢？”
“我猜啊，这五丫头估计自恃自己是嫡女，所以也不怕没有门当户对的姻缘。只可惜她是不知道，你们这个父亲最是喜欢沽名钓誉。前头大姐儿已经嫁了伯爵府，她这个嫡女若是自己不去为自己谋出路，大抵也就只能被配给某个想投到盛家门下的廪生秀才了。”林噙霜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拿起刚才放下的绣花绷。
“若当真如此，那也该是那王大娘子同父亲闹去，又不关我们的事。”
“那是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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