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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场是滋养野心家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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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缀满碎钻的丝绒，整个名利场被包裹得璀璨而迷离。
时尚走秀当晚的红毯早已被无数镁光灯点燃，密集的闪光灯如银河倾落，咔嚓声此起彼伏，织成一张光怪陆离的网，将每一寸空气都烘得滚烫。
红毯两侧，艺人与时尚模特们如星子般云集。
有人身着高定礼服，曳地裙摆扫过红毯时带起细碎的流光；有人一身利落西装，在镜头前从容摆着姿势，眼神里是久经沙场的笃定。
衣香鬓影间，寒暄与轻笑交织，每个人都精心雕琢着亮相的姿态，既是展示，也是较量。
那些闪烁的镜头从不吝啬聚焦，将精致的妆容、名贵的珠宝、暗藏巧思的穿搭一一捕捉。
而红毯尽头，是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是无形却汹涌的人脉场，每一步踏过的，都是被欲望与光环共同铺就的舞台。
彼时秀场后台早成了被人潮塞满的漩涡。
化妆师举着刷子在模特们的妆容间穿梭，服装师抱着熨烫平整的礼服来回奔走，空气中混着发胶的香气与布料摩擦的簌簌声，每一寸空间都被挤得密不透风。
工作人员们更是脚不沾地，这边刚接过对讲机应答着什么，那边就被催着去核对饰品清单，连喘口气的间隙都显得奢侈。
我刚挤过两个拖着衣架的助理，就被一个陌生模特扬声叫住去道具间取吊带裙，
我愣了愣，却只能顺着她指的方向往里钻。
怀里的银色吊带裙还带着刚熨烫完的温度，我攥着衣架往回赶，脚步在拥挤的后台里几乎是小跑。
转过堆放着首饰盒的转角时，胳膊忽然撞上一团温热的东西，“砰”的一声闷响，我手里的衣架晃了晃，对方抱着的西装外套也滑下半边。
抬头就对上崔秀彬的眼睛，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饱满的额角，鼻尖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我自己想必也没好到哪里去，后背早被汗浸透，脸颊烫得像火烧。
两人都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他先伸手扶了我一把，另一只手慌忙把滑落的黑灰西装拢好，声音带着点喘。
崔秀彬“抱歉抱歉，太急了。”
我摇摇头，看着他汗湿的脖颈和自己同样狼狈的模样，笑意里多了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默契，连带着刚才被撞的慌张，都散了大半。
我（柯玫）“怎么每次在后台碰见你都是这样的场景。”
他抿了下唇随即看了看我怀里的裙子。
崔秀彬“这样吧，咱俩交换，这套西装你替我给李羲承送去。”
我（柯玫）“可是我……”
崔秀彬“没什么可是的。”
他挑着眉自顾自地将那套西装塞进我怀里。
崔秀彬“不然他每次上台前都臭脸，化妆师都心惊胆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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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我刚转学到翰林艺术高中时，教室后墙有一排铁制储物柜，而按照座位排序的我和李羲承的柜子恰好挨在一起。
他从不贴姓名贴，而我则总在开学时把这事忘到脑后，于是整排柜子里，只有我们俩的储物柜上没有姓名。
也因此，我们成了唯一会弄混柜子的人。
不大不小的储物柜里塞有他的逃学检讨书和总是记了一半的笔记，塞有我皱巴巴的吉他谱和数学公式，还有几袋攒着的水果糖，也常被我和他错塞进去。
起初没太在意，直到发现水果糖总隔几天就少一两颗，包装袋被细心地系回原样。
他的指尖不经意蹭过柜壁时，带出了一张我前几天刚塞进去的水果糖包装纸。
于是我才知道我们一直共用一个柜子，他总绕路去校门口的超市，买的正是我喜欢的那个牌子。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储物柜上，金属表面泛着温吞的光，
他和我有时一样喜欢将水果糖纸放在阳光下看它折射成五颜六色的光。
待我抱着西装走进化妆间时，并没有看到李羲承的身影。我将叠好的西装递给正在整理道具的工作人员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是犹豫了一下，
最终将口袋里仅剩的几颗糖轻轻放在桌角，彩色的糖纸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没留字条，也没多说什么，就像过去无数次在储物柜里悄悄塞进一颗糖那样，转身带上门，把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意，留在了他会看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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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彬“李羲承是天生适合舞台的人。”
秀场后台那面巨大的显示屏彼时正实时投射着秀场中央的画面。
只见李羲承穿着剪裁利落的礼服走在T台上，聚光灯追着他的身影，每一步都踏在节奏上，平日里藏在温和里的锋芒此刻尽数展露，连发丝扬起的弧度都透着张力。
身旁的崔秀彬看得眼睛发亮，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声音压得低却难掩兴奋，连连啧叹，
显示屏的光映在他脸上，和周围工作人员的小声赞叹混在一起，连空气里都飘着几分与有荣焉的热烈。
我笑着勾起唇角。
我（柯玫）“他确实是。”
走秀的尾声落在李羲承身上。
当他以一个利落的定点转身结束最后一程时，场内的掌声瞬间如潮水般涌起，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口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那片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连背景音乐的余韵都被彻底吞没。
身旁的崔秀彬还在说着什么，声音被淹没在沸腾的人声里，只剩下嘴唇开合的弧度。
可就在那片喧嚣的缝隙里，我偏偏听清了他颇为认真的那句。
崔秀彬“柯玫，你也是天生适合大舞台的人。”
像是有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周遭的嘈杂，那句话清晰地落进心里，和场内的掌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忽然就有了格外清晰的重量。
崔秀彬“从我高中第一次听到你唱歌开始，我就知道你的人生会很精彩。”
崔秀彬“你不该只是这样抱着服装到处跑，抬着道具到处搬。”
崔秀彬“也正因此，作为朋友的我，比起希望你和李羲承在一起。”
崔秀彬“我更希望你能登上属于自己的舞台。”
—EP18.无端欢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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