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我们在一起

左航转过身后，伶华冲张极做了个鬼脸，张极佯装生气，扬起巴掌就要朝她招呼过去。

但伶华知道，他只是吓吓她，她这个师兄啊，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个正形，却从来不会伤害她，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刚加入左航门下的那一年，没少有妖族听着消息来他们这里闹事，听到有妖族侮辱调侃伶华，张极可是第一个不乐意。

伶华还记得有一次张极直接给人家揍得鼻青脸肿，连路都走不了了。

张极“狗东西，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让小爷我听见你说我伶妹妹的不是，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想到这里，伶华悄无声息地勾起了唇角。

她曾经以为自己命不好，生下来就不被祝福，受尽了嘲讽。

在遇到左航和张极之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在她过往的记忆中，没有人肯接近自己，只有朱志鑫对她好。那时她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身边的伙伴都远离她，她只能去比较偏远的地方自己找乐子玩。

朱志鑫当时被妖族抓住关进了地牢，和他一样被抓进来的还有几个人类。

妖族抓他们本意是为了做实验，他们这几个人类都是试验品。

她和朱志鑫相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

地牢的周围都是妖族在看守，每隔一段时间，人类会被放出来，在院子里待一段时间。

他们一天当中为数不多的能接触到大自然空气的机会。

人类与妖族不共戴天，这一点伶华是知道的。

她本没想打什么鬼主意，只是想看看那几个人类的模样，毕竟她从小到大还没怎么见过人类呢。

“谁在那边！”

妖族的守卫还是发现了她，以为她是人类那边派来的，抓住她就带进了地牢。

她和朱志鑫被关在了同一个屋子里，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个人类。

那几个人类得知伶华是妖族那边来的，脸上满是鄙夷和厌恶，都离她远远的。

只有朱志鑫愿意靠近她，和她说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慢慢地也熟悉了起来，伶华也从朱志鑫的口中得知，他从小就是一个人，他至今都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哪里。

伶华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在她度过的这十几年里，她第一次有了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被关在地牢的这几天，竟是她少有的快乐时光。

后来川曦听到了消息，带人将她带了回去，临走的时候，伶华将手上戴着的红绳送给了朱志鑫。

往后的日子里，她经常背着小姨偷偷来看他，每次来都会给他带礼物。

朱志鑫也慢慢对她卸下了心房，两人保持着默契，就这样见了一面又一面。

某个夜晚，伶华悄咪咪地用妖力穿进地牢的墙，抓住守卫轮流站岗的机会，用安睡粉把他们迷晕了，又顺手偷了钥匙。

随后她又凭借着记忆来到了朱志鑫所在的牢房，在别人都在熟睡的时候轻轻碰醒了他。

朱志鑫“你怎么来了？知不知道很危险？”

朱志鑫压低了嗓音，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

伶华“放心啦，我把那些臭家伙们都迷晕了。”

伶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俏皮，朱志鑫愣了愣，还没等感叹小姑娘的本事，伶华就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伶华“阿志，你跟我来。”

伶华拉着朱志鑫来到牢房外面，转过身将事先藏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个玻璃罐，里面装了很多只萤火虫。

伶华“阿志，生日快乐。”

听到伶华的话，朱志鑫一瞬间有些恍惚。

生日……他有多久没有过过生日了呢。

之前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小姑娘竟然记住了。心里蓦然间涌上一股暖流，朱志鑫视线不由得移向伶华的脸。

伶华长得像妈妈，从小就是美人胚子，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伶华“在妖族的文化里，萤火虫是好运的象征，阿志，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开开心心。”

朱志鑫鼻头一酸，却努力克制着眼泪，他垂眸接过那个玻璃罐，久久地望着。

朱志鑫“谢谢，伶华，我……很喜欢。”

很喜欢你。

伶华“阿志，趁他们没有醒，你要不要跟我走？”

朱志鑫拿着玻璃罐的手一顿，眼眸晃动了一瞬。

他何尝不想离开，可是如果就这样跟她走了，第二天那些守卫还有被关着的人类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第一个怀疑并找到她。

妖族处置叛徒的手段，就算他是一个人类都有所耳闻，他不能害她。

朱志鑫“……对不起。”

伶华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答案。

伶华“没关系，也许你有你的苦衷，我不逼你。”

两人之间就这样陷入了沉默，玻璃罐里的萤火虫还在发着光，光亮映照着两人的面庞。

也许是月色太温柔，朱志鑫望着伶华的面容，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大胆的举动。

他拉住伶华的手，将她轻轻带进怀里，缓缓低下头，覆上了她的唇。

这是他们彼此的初吻，没有灼热的温度，没有激烈的碰撞，只是平平淡淡却温柔旖旎，正如这一晚的月色一般。

伶华的身体僵直着不敢动，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等回过神来时，朱志鑫已经放开了她。

伶华“阿志，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伶华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视线却定定地望着朱志鑫，她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朱志鑫“伶华，如果我能够活下来，我们在一起。”

那时朱志鑫的声线胜过这世界上万千美妙的音符，伶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注定难以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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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诶诶诶，小花，糊了糊了！”

张极的话把伶华从过往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伶华眨了眨眼，手忙脚乱地应对着突发的状况。

张极“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我大老远就闻见糊味了。”

张极帮忙一起收拾着，嘴上还不忘损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