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们惊奇的是那薄薄的一页‘纸’在这个过程中竟除了增添了墨迹外,却依然完好无损。
待收完最后一笔,程少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字迹。
哦不,应该说是程少商的字迹。
不知道那两个小姑娘当初是如何刻苦练习才习得了一手好字。
可惜有人有眼无珠···
放下笔,程少商才又拜托内侍将之呈了上去,文帝见之惊叹,颇有些爱不释手之味:“此物堪比丝帛,就是不知造价几何?”
程少商再次俯身:“此物造价远低于丝帛,较之竹简更是方便携带,若是辅之以桐油并定期养护晾晒,文章更是能够长久保存而不腐。”
见文帝和众朝臣的注意力都在纸张上,少商抿了抿唇再次开口道:
“还望陛下准许民女独自开女户,脱离程家,自此婚嫁自由。”
文帝才反应过来,哦,还有这档事儿啊。
只见其不自在地咳咳了几声对着众朝臣道:“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此事楼太傅上前一步道:“禀陛下,此女枉顾父母养育之恩家教礼法,竟当众请求与其母脱离关系,脱离程家,此乃大不孝之罪,当严惩重罚!”
【反正奇物已经上呈了,应该不算是得罪天下学子吧】
左都御史见此跟风道:“启禀陛下,太傅所言甚是。
此女忤逆,竟当众上告其家母,实乃大不敬、不孝之罪,不应准许其请求。
但念在其献宝有功的份上,或可功过相抵,或减免些许惩罚。”
崔侯受不得有才的孩子受苦,故难得的出声道:
“启禀陛下,臣观这小女娘,实非为非作歹之徒,更不是不知礼数之辈,其有此请求定有其道理,陛下或可查明原委,再做定论。
再有,其敬献之物,大大有利于我朝文明的传承。
也使得更多的百姓能够好读书,读好书,为我朝培育更多良才,此乃大功,应予以嘉奖,以激励更多人为我朝做贡献。”
太子闻言赶紧站出来道:
“父皇,崔侯说的是,程女公子虽有不妥之处,但其献宝有功,我等当查明缘由后再做奖惩,若真有冤屈,我皇室自当为有功之辈伸张冤屈,再给予奖赏。”
三皇子却不予认同道:
“此女朝堂之上遮遮掩掩,公然状告家母却不说明缘由,此乃一过;
作为子女状告其母,以下犯上,此乃二过;
作为我朝子民,当思为我朝进忠,却妄图以功抵过,贿赂陛下,此乃三过;
当重罚。
但念其献宝有功,于我朝社稷长远发展而言,有助于天下学子归心,此乃大功,当重赏。
儿臣认为,有功当赏,但有过也当罚,不应功过相抵。”
看着已经有些摇晃,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的女娘,凌不疑思量过后终是缓缓开口:
“启禀陛下,臣追查军械失窃案的时候曾见过程四娘子一次,略知晓些原委。
程娘子此举定是被逼无奈,还望陛下明察。”
看见自己从来不近女色的十一郎竟然破天荒为一小女娘辩解,刚刚还纠结不知作何处置的文帝,瞬间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