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二皇子府。
皇宫内关于抓到刺客的消息才刚刚泛起一丝波澜,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这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也似的传到了李承泽耳中。
彼时,他尚卧于榻上未曾歇息,手中正捧着范闲在祈年殿所作的那些传世佳作,细细品读。
跟立在一侧的谢必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吐槽:“范闲是真的有才情,姑姑这次算是输的彻底。”
长公主的性子,他自然是了解的。
像她这样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会替范闲说情?
仅是内库大权的争夺,便足以令她火上浇油,更何况长公主本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角色。
今晚她所说出的每一句话,哪句不是奔着要按死范闲仕途去的?
偏偏范闲是真有才华,所以一切鬼魅伎俩反倒成了他扬名立万的踏板了。
李承泽摇摇头,为长公主可惜:“能为滕梓荆当街杀人,足以证明范闲品行不错,若是让表妹嫁给他,未尝不是个好去处。”
“如今两人要是撕破脸,婉儿怎么办?”
谢必安立在身侧不吭声,李承泽瞪他一眼,他将果盘往李承泽面前推了推。
“殿下,吃。”
李承泽扭头:“我就多余问你。”
“不过,姑姑今晚说的云嫔——”
“一直没来。”谢必安补充道:“宫里的人送来的消息是未出昭迢宫,不过处罚了一位三等宫女。”
李承泽扣着指节轻轻敲了两下桌面,似是给自己一个信号。
随后,他缓缓起身,懒懒地抻了抻腰,动作里带着几分慵懒与惬意。接着,他汲着鞋子,不紧不慢地向室内走去,“看来,姑姑要遭老大罪喽——”
然而,宫里半夜传来的消息,如同一阵骤雨打破了他的宁静。也让他本就稀薄的睡意,在变故面前,消散得无影无踪。
彼时李承泽已经躺在床上,浑身只着一身中衣,仍被宫里的消息炸的外焦里嫩。
他有点恍惚开口:“你的意思是说,一个大宗师一个九品上巅峰都没把刺客留下?”
谢必安:“……”
他也蒙着呢。
要不是确定宫中人手没叛变,谢必安也不相信。
“得了,也不用睡了,只怕宫里的人也都睡不着了。”
……
不久之后,宫中的消息便如星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开来。恰在此时,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前来送东西,脚步平稳,瞧着并不为宫中动荡所动容。
谢必安一个侧身就出去接待了。
李承泽仅在中衣外随意披了件宽袍,便径自坐在桌前静静等待。
等谢必安接待完长公主的侍女进主屋时,李承泽正择着一颗葡萄往嘴里送。
谢必安的声音随着推门声一同响起:“长公主差人送来消息,明日太后那边会见到您一直好奇的人。”
凌冽的寒意随着谢必安凑近的动作扑了李承泽一脸,他随意挥挥手,玩味开口:
“你觉得姑姑这是什么意思?”
谢必安抱着剑,在一旁抱胸静立着,提醒了一句:“殿下,宫里面的刺客是在长公主的广信宫附近发现的。”
“长公主给的祈年殿那消息可不保真啊。”
李承泽轻嗤一声:“我虽不知姑姑什么意思,但我也不是什么好奇心过重的人。”
谢必安眼神闪了闪,没接话。
……
等到第二日,谢必安跟着李承泽进宫拜访太后。
连喝了三壶茶,都没把李承泽送走,太后遭了老大罪。
谢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