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车沿着乡村小路缓慢行驶,车厢内的女兵们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和路程,期盼能尽快离开这片被蓝军重点布控的区域。
司机二套也尽量将车开得平稳,希望能早点将这群特殊的“货物”送到安全地点。
然而,就在车子即将驶过村口那座小桥,离开这个村庄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一位正在桥下河边洗衣服的妇女看到了垃圾车,连忙站起身,挥舞着还滴着水的双手拦在了路中间:“二套!二套!停一下!”
二套心里一咯噔,不得不踩下刹车,探出头,脸上堆起勉强的笑容:“二婶,啥事啊?我这儿赶时间呢!”
那被称为二婶的妇女快步走过来,指着不远处自家院子:“哎呦,可算等到你了!我家那几袋垃圾堆了好几天了,都快生蚊子了,你行行好,帮我一起捎走呗!”
二套心里叫苦不迭,只想赶紧离开,连忙摆手:“二婶,我这车都装满了,下次,下次一定!”
“装满什么呀!我瞅着还有地方呢!”二婶不依不饶,叉着腰,“就几袋东西,顺带手的事儿!你要不帮我带,我今天就在这念叨你一天!”
二套生怕耽搁久了引起怀疑,更怕这大嗓门的二婶引来旁人围观,只好妥协:“好好好!二婶您别念了!我帮您带,行了吧!赶紧的!”
二婶这才收起架势,转身往家走:“这还差不多!快来,好几袋呢,我一个人拿不完,也拎不动!”
二套无奈,只得熄火下车,跟着二婶进了院子。车厢里的女兵们听到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更加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不一会儿,脚步声返回。只听二套嘟囔着“怎么这么沉”,然后几大袋沉甸甸、散发着复杂腐臭气味的垃圾被一股脑地扔了进来!
“砰!”其中一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田果头上,里面的烂菜叶、鱼内脏等污物溅了她一脸。
田果痛苦的抹了一把脸,“唔……我的天呐……太臭了……”田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浓烈的臭味熏得几乎窒息,忍不住捏着鼻子极小声音地吐槽了一句。
正准备走的二套耳朵尖,恰好听到了这句抱怨。
他也小声的回道:“臭,你也得受着!这都是你们自己找的!”
说完,他“哐当”一声关上后盖,转身对着站在院门口的二婶笑呵呵地挥手道别:“二婶,走啦!” 然后迅速上车,发动引擎,垃圾车再次缓缓启动,驶过了小桥。
车厢内,重新陷入黑暗和更浓烈的恶臭中。
田果旁边的叶冰裳也被刚才那几袋垃圾波及,污物同样溅到了她的身上。
她始终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田果一边手忙脚乱地想弄掉头上的脏东西,一边借着缝隙的光,好奇又担忧地极小声音问旁边的叶冰裳:“霓裳……你怎么一动不动?受得了吗?你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叶冰裳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表示自己还清醒。她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用气声回答:“没晕……不动,是……少呼吸。”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显然她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还能保持这份冷静的样子,无非硬撑罢了!
“都少说话!” 谭晓琳压低声音,严厉地提醒道,她的声音也因为强忍不适而有些沙哑,“集中精神!马上就到路口了,我们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女兵们闻言,再次咬紧牙关,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忍耐和隐蔽上。垃圾车摇晃着,承载着她们和满车的垃圾,驶向前方的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