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鹤洞—双门洞的公交车内,正直上学高峰,车内摩肩接踵的矗立着赶去上学的高中生。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的恩姝德善被人流分散开来。随着司机的急刹车,车身猛然一顿,恩姝一个踉跄往前扑去,额头差点撞上冰冷的车窗。身后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哦~”声,像是故意拉长音调的取笑。恩姝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手紧紧抓着书包带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她感到无地自容的时候,一道身影挤过身旁攒动的人头。金正焕分开层层叠叠的学生,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他伸手握住扶手,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轻轻将另一只手臂伸向恩姝。
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安慰的话语。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像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恩姝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握住了那只递过来的手臂。
好不容易站定稳住的恩姝,四处踮脚张望着自己的好友,担心她和自己一样,金正焕仗着身高优势,朝车内展望一圈,看到善宇拉住德善,让身后同样起哄的人无计可施,低头看向恩姝,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晚上,在庆州发生的旖旎画面。
月色朦胧的狭小巷子里,她微微仰着头,额头触碰到唇角的瞬间,那温热仿佛还停留在唇角。心跳陡然加快,耳根不自觉地发烫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咳...”他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放着那一幕。原本嘈杂的四周,片刻静谧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像是要把人吞没一般。
身旁原本打瞌睡的柳东龙,随着车身的晃动,在沉睡中清醒过来,顶着他那一片雾气的眼睛,如同睁眼瞎一般把脑袋靠在身侧的金正焕询问。
柳东龙:“到哪了?到了吗?到了吗?要不要下车?”
从幻想中回过神来,金正焕将手臂上的脑袋拨开,对着睡神一般的朋友无语道:“还早呢!我怎么可能自己下车不管你?”
柳东龙:“恩姝呐?你在哪里?”
柳东龙:“听到我说话吗?恩姝你在哪里?听到请回答?恩姝呐~”
躲在金正焕肩膀下的恩姝咬牙切齿:“……别再叫我名字了!口水喷我头上了!想~死~是吧?”
恩姝一字一句,似乎自家哥哥再说一句话,就拿刀扒了他皮一样。
柳东龙委屈巴巴:“阿拉搜”
金正焕看着两人,偷笑着转向一旁。
好不容易下车,恩姝拉着德善就朝学校跑,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盯着她的金正焕。
德善家
成德善听到宝拉要给自己补习,想起惨烈的往事,德善激烈的拒绝:“啊西喽~我说了不要姐姐帮我补习。”
德善爸爸丝毫不闻,对着身旁的德善妈询问:“老婆?没有泥蛤吗?”
德善妈:“你凑什么热闹?凑合着吃吧!”
随即看向反抗的德善,她真想用手中的勺子撬开自家女儿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德善妈一脸恨铁不成钢:“死丫头丫头!你就想着自己捡了大便宜吧?哪怕为了你姐姐想着也要去!”
德善不耐烦;“啊~西咯真是~”
一旁默默无闻专心吃饭的成余晖,放下手中的调羹,嘴里嚼着未咽下的米饭,加入安抚的行列:“听说是正焕哥要补习,顺便带上二姐的!顺便!”
德善恶狠狠的盯着出声的成余晖,威胁他:“你闭嘴”
语气轻柔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成余晖识趣的闭了嘴。
德善妈:“正焕妈妈就是想给你姐姐点零花钱花,正焕现在哪里还需要补课啊?这个巷子里就你一个需要!就你一个懂不懂?”
成余晖疑惑的看向妈妈,半地下高高的窗户,照射下的阳光刺激的他半眯着眼出声:“不是还有娃娃鱼哥吗?”
德善妈:“东龙他爸爸就是老师!他补什么习啊?”
德善妈:“反正说好了,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吧!别把宝拉当你姐姐,就当作老师!”
德善看着一直未出声,专心吃饭的成宝拉,还是一脸拒绝,表示自己不去。
德善爸爸怒其不争:“疯了吧?不去是你自己的损失,臭丫头!全校第一第二的善宇和正焕都去呢!你算老几?还在那里犟着死活不去啊?…………”
德善剩下的话已经听不进去,脑海中只浮现一句话
“善宇也去啊~”
“善宇也去啊~”
“善宇也去啊~”
………………分界线
到补习这天
德善将最小号的牛仔裤翻找出来,拼尽全力的拉上拉链,忍痛含泪用镊子拔了眼皮上凌乱的眉毛,试图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楼上的金正焕,反复认真的刷着牙齿,直到干呕出声,偷偷将豹子女士的洗面奶挤出来,朝平时懒得打理的脸上糊去。
善宇家,洗漱好的善宇找不到自己最喜欢的牛仔衣,来到院子里,那衣服正静静的挂在院子的晾衣绳上。他将衣服取下穿上,十一月底的首尔寒气初显,冻的他直哆嗦嘴里喊着“啊~好凉”。
而居住在双门洞的恩姝柳东龙兄妹,当然也听说了宝拉姐姐要给大家补习的消息啦!她赶紧催促爸爸出门,随便套上毛衣和自家哥哥不请自来的前往正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