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胤禛眼中闪过愧疚,旋即想到宜修那张闭月羞花的面庞,一瞬间愧疚化为占有:“儿臣只是想娶宜修为侧福晋,菀菀和宜修乃是亲姐妹,必定不会介怀!”
看到胤禛跪在大殿中央垂首俯身,康熙一时间心神恍惚,想到佟佳皇后离去时,最放不下的就是老四,见他执意要取宜修 , 康熙心中暗自叹息
“罢了!左不过一个侧福晋之位,若是表妹还在恐怕早就应允了,他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康熙目光透过胤禛,仿佛看到了那外表柔弱却内心坚毅的女子,心中一软:“你真要让那费扬古的庶女成为你的侧福晋?”
听到这话,胤禛内心闪过欣喜,他知道皇阿玛这俨然是松口的前兆,胤禛抬头目视康熙,语气中满是坚定:“求皇阿玛成全~”
康熙皱着眉,挥了挥手让他离去省的眼不见心不烦:“罢了!晚些朕让梁九功宣旨,为你和那拉氏赐婚!”
胤禛得偿所愿极力维持镇静,声音从下方传来,若是仔细留意,那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儿臣叩谢皇阿玛圣恩!”
说罢!
缓缓退去。
“这老四,平日里看着也算稳重,怎在男女之事上如此上不得台面!”
康熙眼中满是嫌弃,见万岁爷虽嘴上嫌弃,但从小伺候的梁九功自然看出康熙并不是真的恼了四阿哥。
梁九功:“四贝勒年少,难免热血冲动了些,时间长了自然会以政事为重!”
康熙眼中闪过几抹意味不明的神情,沉默不语。
许久,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将老四拿来的糕点给朕尝尝,再匀出一份给德妃送去,小十四也该从尚书房回去了!”
梁九功:“嗻~”
片刻以后
一行宫人手端着明黄圣旨来到乌拉那拉府上。
彼时
宜修正吃着剪秋新做的鲜花饼,配上去年的龙井,美滋滋!
“嘿~”这才是生活啊!宜修拍了拍略微鼓起的小肚子,满足喟叹一声!
“格格!不好了!”剪秋尖叫声打破院子的宁静,宜修抬眼望去,平日里稳重老成的剪秋此刻脚步踉跄着朝她跑来,边跑边呼喊,似要发生天大的事情一般!
宜修被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吓一跳,起身看向来人不由好奇:“剪秋?”
“何事如此慌张?你格格我好着呢!”
明明是初春,冷冽的北风时不时刮的脸颊生疼,可剪秋却跑的满头大汗,通红着一张小脸断断续续说明缘由:“格格!”
“宫中来圣旨了!指名道姓要格格您去接旨!”
家中阿玛和嫡母尚在府中,没有道理要一个未出阁的格格接旨!
除非!
这道圣旨本就是因为她而下发!
宜修没想到胤禛这么快,心中哀叹“自由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一时间倒是真心实意的难过,面上也不由露出几分,作为心腹大丫鬟的剪秋见主子面露苦涩,一时间心疼不已,只叹老天不开眼。
哀悼完自己即将一去不复返的自由生活,就看到剪秋眼含热泪,一脸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宜修自然知道她补脑了什么,一时间心虚的不行:“走、走吧!”
剪秋小声抽噎,吸了吸鼻子,目露担忧出声安慰:“格格您别难过!许是我们猜错了,不一定是赐婚的旨意!……………”
两人,哦不!应该是剪秋一个人忧心忡忡,宜修几年前就知道自己注定要嫁给胤禛,到是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颇为不舍她的小男友—张廷玉,和只顾吃喝的好日子,但这一切剪秋都不知道。
宜修匆匆来到前院的正厅,远远瞧见几人穿着一身团花缎袍配云雁补子,头顶缀貂鼠尾,站在两旁,中间坐在椅子上那人品阶明显高过众人,单从他石青色蟒袍便可看出,腰间系蓝绦金线带,头戴海龙皮暖帽。
宜修放慢脚步,莲步轻移缓缓行至几人前,宜修的阿玛和嫡母见她已至,由费扬古领着家眷,朝手持圣旨的总管太监叩首
为首的太监被宜修的容颜惊的晃了神,听见众人的叩首声才缓回思绪,心中不禁念叨“难怪四贝勒冒着触怒万岁爷的风险也要求职赐婚,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宣旨太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议政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宜修,静正垂仪,克娴于礼,恪恭持顺,柔明毓德,性至孝,特赐朕之四子胤禛为侧福晋。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众人扣头接旨!
太监笑容满面,抱拳恭喜:“呵呵!恭喜大人了!”
费扬古内心暗自可惜,面上却不露丝毫,只一味的大笑,面上装的乐见其成,一派满意。
只苦了那拉夫人,铁青着一张脸,许久才扯出一抹不哭还难看的笑来,压抑着心口的滔天怒火,终于在几人走后,云秀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恨,顾不上还未离去的宜修愤愤道:“老爷!这可如何使得?菀菀如今才刚诞下麟儿,月子还未坐满,若是她得知消息如何承受的住?”
云秀眼中溢出清泪,皱着眉头,满眼哀伤的看着上首的丈夫,见爱妻悲痛,费扬古不忍:“夫人这是做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为夫也无法了!为今之计先安抚好菀菀,只待她坐满月子,再细细掰碎了和她说……”
“…………”
“就算不是宜修,也会是别人,四贝勒终归是天潢贵胄,万没有守着她一人度日的道理。”
云秀捂着头,不想听丈夫讲这些大道理,叫喊声凄厉,放声痛哭:“老爷~菀菀最是高傲,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费扬古被妻子的哭诉声吵得头痛,不停的哭哭啼啼让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他逐渐烦闷,大喝一声:“好了!”
“如今圣旨已下,说再多也于事无补,我还有要事,将夫人送回去!”
说罢!不理会几人甩袖离去!
唯一的女儿受此屈辱,丈夫又如此不耐烦,一时间云秀悲痛交加,余光瞥见一旁的宜修,只觉得平日里胆小如鼠的庶女,居然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顿时怒气翻涌,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朝她掷去,怒喝:“还不快滚?”
“和你姨娘一样的货色!除了勾引男人还会干什么?……………”
溅起的茶水将宜修的旗鞋淋湿,茶水顺着缎面流进鞋袜内,片刻以后一阵寒意袭来,冻的宜修打了个冷颤!
宜修哆嗦着屈膝扶礼:“女儿告退”
宜修转身离去,身后传来的打砸声越来越小,直至消散在寒冷的北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