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

黎语枫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小艾像一片落叶一样飘落。

人群冲到天台边缘，向下张望。

黎语枫也被推搡着上前，她低头，看到小艾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黎语枫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幸好乔乔及时扶住了她。

她嘴唇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乔乔扶着黎语枫回到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黎语枫双手捧着水杯，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的手一直在抖。

“乔乔，我是不是做错了？”黎语枫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茫然。

乔乔看着黎语枫，心里也很难受。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黎氏员工坠楼的消息在网络上传播开来，黎氏的股价也开始下跌，公司形象受到了严重影响。

黎洛成怒气冲冲地来到黎语枫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黎语枫，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公司都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黎洛成指着黎语枫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了，“你总是给公司惹麻烦，你是不是想把黎氏搞垮才甘心？”

黎语枫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乔乔看不下去了，她挡在黎语枫面前，沉声道：“黎先生，小艾坠楼的事跟黎总没有关系。”

“你给我闭嘴。”黎洛成怒视乔乔，“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别以为你是陆总安排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乔乔毫不退缩，直视黎洛成：“黎先生，我知道您是黎总的父亲，但您也不能不讲道理。小艾坠楼是她自己的选择，跟黎总有什么关系？”

黎洛成被乔乔怼得哑口无言，他知道乔乔是陆墨昭的人，不敢真的跟他硬碰硬。

他冷哼一声，又把矛头指向黎语枫：“黎语枫，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能妥善解决这件事，给公司一个交代，那你就别想再管这个项目了，整个团队都归黎兰管理。”

说完，黎洛成拂袖而去。

乔乔看着黎语枫煞白的脸色，心疼不已，俯身轻声问：“黎总，要不，您先回家休息一下？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黎语枫缓缓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不用了，小艾毕竟是在公司出的事，警察肯定会来调查，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方便。”

乔乔明白黎语枫的顾虑，小艾坠楼，死在了黎氏大楼，这件事又牵扯到黎语枫，警方肯定会找她了解情况。

现在公司人心惶惶，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黎语枫如果离开，不知道又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那您先坐一会儿，我去给您倒杯热水。”乔乔说着，转身朝茶水间走去。

乔乔刚走，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黎兰倚在门口，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姐姐，你可真是厉害，居然把小艾逼得跳楼了，小艾好歹也跟过你一段时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一点旧情都不念呢？”

黎语枫抬眸，冷冷地看着黎兰。

小艾为什么会被开除，她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黎兰见黎语枫不说话，更加得意。

“姐姐，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小艾已经死了，她不想让小艾死后还背负骂名，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她一直没有公开小艾被黎兰收买，背叛她的事情。

黎兰见黎语枫始终沉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更加肆无忌惮。

“姐姐，我劝你还是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看看你，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现在又闹出人命，真是晦气。”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让你团队里的那些人，可得擦亮眼睛好好看看，你这样的人，值不值得他们这么卖命。”黎兰说完，得意地笑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关肃突然冲了过来，怒目圆睁，指着黎兰的鼻子骂道，“黎兰，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自己团队什么德行你自己清楚，少来我们这里挑拨离间。”

黎兰被关肃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冷哼一声：“怎么，我说错了吗？关肃，你这么快就护上新主子了？还真是条好狗！”

关肃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朝黎兰打去。

“关肃，住手。”黎语枫厉声喝道。

关肃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他转过头，不解地看向黎语枫。

周围的同事也纷纷上前，拉住了关肃。

黎兰见状，更加得意，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蔑地看了关肃一眼，然后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黎总，您为什么要拦着我？我非得撕烂她那张臭嘴。”关肃气愤难平。

黎语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声音疲惫：“关肃，黎兰说你是狗，你就是狗了吗？”

关肃愣住了，他低下头，没有说话。

黎语枫看着关肃，语气缓和了一些：“小艾的事情，已经让我很被动了。如果黎兰再在我们团队被打，你觉得黎总会怎么做？”

关肃猛地抬起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差点给黎语枫带来更大的麻烦。

如果黎兰真的在黎语枫的团队被打，黎洛成肯定会借题发挥，到时候，黎语枫恐怕连这个项目负责人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黎总，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关肃垂头丧气地说道。

黎语枫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她顿了顿，又说：“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关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乔乔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她把杯子递到黎语枫手边，轻声劝慰：“黎总，您别太自责了，小艾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是她自己失足，跟您没关系。”

黎语枫接过杯子，指尖冰凉，她摩挲着杯壁，感受着那一点点暖意，却暖不进心里。

她缓缓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乔乔，我不是自责，我只是心疼。小艾她还那么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

她叹了口气。

“你去查一下，小艾家里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