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问药

陆墨昭一直关注着黎语枫，见她挂断电话，酸溜溜地问道：“谁的电话？”

“宁铖。”黎语枫坦然回答，“他想约我明天一起吃饭，不过我拒绝了。”

陆墨昭脸色微微一沉：“他明知道你有男朋友，还单独约你吃饭，居心不良。”

黎语枫哭笑不得：“你想多了，他可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之前我几次向他请教过专业问题。”

“以后少跟他接触。”陆墨昭语气强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解决不了的，可以找专业的学者，那些学者不比他差。”

黎语枫看着陆墨昭孩子气的模样，心中既好笑又感动。

她半哄半认真地答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先问你，行了吧？”

……

翌日，两人直接飞了过去。

走出机场，陆墨昭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来接机的车辆。

陆墨昭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陆总，实在对不起，来接你们的司机半路车子抛锚了，现在正在联系其他车辆，您和黎小姐稍等片刻。”

陆墨昭看了一眼逐渐西斜的太阳：“不用等了，我们自己打车过去。”

他挂断电话，拉着黎语枫走向出租车停靠点。

一连问了好几个司机，听说是去山里，都纷纷摇头拒绝。

“这山路不好走，晚上回去不安全。”

陆墨昭直接加价：“两倍，送我们到地方。”

“我去！”

上了车，年轻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着陆墨昭：“老板，这么着急忙慌地进山，是去看家里老人吧？”

陆墨昭摇了摇头：“不是，去见一位师傅，去晚了怕被别人抢先。”

年轻司机一听，立刻明白了，这位衣着光鲜的大老板，估计是来求医问药的。

车子驶入山路，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让黎语枫晕车了。她脸色苍白，十分不适。

车子又颠簸了十几分钟，突然停了下来。

司机探出头去看了看前方的情况。

“老板，前面路塌方了，过不去了。”

一段山路被落石和泥土掩埋，根本无法通行。

他回到车上，司机指着一条隐蔽的小路：“这条小路可以通往村子，就是得走上两个小时。”

陆墨昭没有为难司机，付了车费后，转头问黎语枫：“你还好吗？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去县城找个招待所住下，我自己进去。”

黎语枫摇摇头：“我没事，一起走吧。”

两人提着行李，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登。

幸好黎语枫穿的是平底鞋，否则这段路程会更加艰难。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看到了远处的点点灯光。

走进村子，陆墨昭向村民打听冯师傅的住处。

老大爷指着接近山顶的一间小屋：“亮着灯的那家就是。”

小屋依山而建，显得格外清幽。

陆墨昭带着黎语枫又走了一段，才到了地方。

他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了，瘦弱的老头出现在门口。

“你们找谁？”

“请问您是冯师傅吗？”陆墨昭问道。

老头有些惊讶：“你们是谁？找我什么事？”

陆墨昭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冯师傅，我知道您手里有特别的香料配方，还有独特的制香手艺。我这次来，是希望您能和陆氏集团合作，我愿意出高价聘请您。”

听到陆墨昭的来意，冯师傅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我不想和什么公司合作，你们赶紧走吧。”

他甩上了门。

“这老头，怎么一说到合作就这副态度？”黎语枫皱着眉，语气不解。

陆墨昭再次抬手敲门：“冯师傅，我们能再谈谈吗？”

“谈什么谈，赶紧走，我不会跟你们这些无良资本家合作的。”

山路本来就不好走，现在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想把黎语枫送下山也不现实了。

陆墨昭转头对黎语枫说道，“我们先找个农家住下吧。”

黎语枫点点头。

两人找了一家农户住了下来。

“你说，冯师傅那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黎语枫问道。

“感觉他不仅仅是拒绝合作，更像是排斥我们的身份。”

“会不会之前有老板和冯师傅闹得不愉快，所以他才这么抵触我们？”

黎语枫猜测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陆墨昭揉了揉眉心，“明天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

翌日。

黎语枫和陆墨昭在大姐家吃早餐。

简单的白粥配咸菜，虽然清淡，却意外地让人胃口大开。

“大姐，昨天我们去拜访冯师傅，他好像对我们不太欢迎。”黎语枫状似无意地提起，“是不是之前也有老板找过他？”

“何止找过啊，还被挖走过！”

“有个老板看中了冯师傅的香料配方，想买下来，冯师傅不肯卖。那老板就换了个法子，以合作为名，高薪聘请冯师傅和他儿子去公司上班。”

“冯师傅负责研制香料，他儿子被安排做库管。刚开始那父子俩挣得可不少，公司里的人对他们也客客气气的。谁知道后来，冯师傅的儿子被人举报合伙他人偷窃公司财物，人赃并获，对方还一口咬定是冯师傅的儿子和他串通好的。”

“冯师傅和儿子怎么解释都没人信，最后被公司扫地出门。”

“冯师傅临走才知道，他所在的工作间一直有监控，老板早就偷学了他的配方和制作过程，人家这是过河拆桥！”

黎语枫听得火冒三丈：“太缺德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冯师傅从大城市回到山里后，就再也不外出了，脾气也变得古怪起来，可见受到的创伤有多大。”大姐看着黎语枫和陆墨昭，劝道，“你们还是回去吧，冯师傅不可能跟你们合作的。”

黎语枫却摇了摇头：“来都来了，就要试一试，就算不成，也要让冯师傅看到我们的诚意。”

陆墨昭认同地点了点头。

早饭后，两人再次来到冯师傅的家门口。

冯师傅正坐在院子里喂兔子。

陆墨昭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冯师傅，早上好。”

冯师傅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