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离市区极近,又不需要身份证的黑旅馆,四个逃亡了一天的人差点喜极而泣,本来要让陈善明和许飞一间,龚箭和卢仁定一间,可在陈善明的坚持下,还是按着原来的组合分了房间。
龚箭拿着钥匙走向楼梯,无意间回头才发现陈善明正跟许飞窃窃私语什么,皱皱眉,赌气般地噔噔噔跑上了楼梯。
我是你搭档你什么都不跟我讲,跟个外人你倒讲得起劲,龚箭在房间里越想越火,连伤口都愈发疼痛起来,准备等人上来好好质问一番,什么信你,见鬼去吧,老子今天非要问出来不可!
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进来,跟许飞不至于要讲那么久吧,下去溜达一圈也没见人影,龚箭郁闷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开始瞪天花板,大脑却并不停止活动,梳理起最近发生的事来,显然,从那一枪开始就不再是安排之内的选拔活动,必然是有第三方势力捣乱,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应该不是他们的命,否则他们也活不到现在,就连刚才公路上的追杀都只像是一场警告,难道对方已经向他们传达了自己还没意识到的信息?不对。龚箭把手覆上额头,这个思路不对,他们一路几乎没有跟生人接触,不存在什么没有意识到的信息。难道是……那个手机?
龚箭一下子坐了起来,他们太想当然了,手机和钱也未必是计划之内的提供!如果是手机,也就可以解释得通陈善明的一系列做法,包括他为什么不用手机联系总部!
正在这时,陈善明推门进来,龚箭跳下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按在了床上。
“我给你买了点止痛药。”让龚箭坐下后,陈善明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走向烧水的桌子。
原本的责难卡在喉咙里,让龚箭说不出一个字来,所有的恼怒都在那一句话中烟消云散,原来他出去那么久是去给自己买药的,冒着被抓的风险,可没有止痛药自己也熬得过去,只是痛苦一点……
还没等龚箭想好说什么,陈善明已经拿着药,端着热水走到自己面前:“喝吧。”
“谢谢。”闷声闷气的一句道谢让陈善明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什么。”陈善明接过龚箭喝完的水杯,转身走向浴室,“我洗个澡,你先睡吧。”
“哎……”该问的话还是得问的,龚箭看着陈善明走进浴室,撇了撇嘴,没事,等他洗完再问。
可在床上靠了一会儿,一股巨大的困意就向神经中枢袭来,龚箭一边摇头试图保持清醒,一边模模糊糊地思考着陈善明为什么洗一个澡要洗那么久。
故意在浴室里磨了很久的陈善明出来后,如愿看见龚箭已经靠着床板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让他完全躺下,再小心翼翼地为他盖上被子。
做完一切,陈善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如墨的夜色,夜沉似水。
第二天,龚箭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早已照进了屋里,摇摇发晕的脑袋,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醒啦?”不是陈善明,确是卢仁定。
龚箭瞬间反应过来,一下子跳下床,顾不得卢仁定的阻拦,就在垃圾桶里翻了起来,果然!除了止痛药的包装还有苯巴比妥!也就是俗称的安眠药!
“TMD陈善明你TMD混蛋!敢给老子下药!” 龚箭气得一脚踢翻了垃圾桶,一把揪住卢仁定的领子,怒吼道,“他人呢!”
“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