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
御花园的秋菊开得正盛,金黄与嫣红交织成锦绣,却不及那抹白色身影半分夺目
弘历阿里啊,朕今日正式册封含香,朕封她为香妃,从今以后你可以放心了,朕一定不会亏待含香的
阿里和卓:是啊,小女获得皇上的恩宠,正式成为妃子,真是我们回部的福气啊,现在大局已定,我也该准备起程回库车了,含香就托付给您了
弘历阿里和卓预备什么时候起程哪
阿里和卓:准备后天起程
含香身着回族传统白裙,领口与袖口绣着细密的靛蓝缠枝纹,腰间系着银质腰链,走动时铃铛轻响,像秋日草原上掠过的风。她垂着眼帘,长睫在白皙脸颊投下浅影,身旁侍女步伐稳妥地跟在她身后
弘历正饮酒,眼角余光瞥见那抹白影,手中的酒杯猛地顿住。他几乎是立刻直起身,目光牢牢锁在含香身上——这是她入宫后,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虽隐约猜到或许与阿里和卓有关,可心底的雀跃还是抑制不住地翻涌,眼中只剩下那抹素白身影
含香沿着鹅卵石小径缓缓走近,裙摆扫过丛生的兰草,却始终没有抬头。弘历盯着她的侧脸,看阳光落在她光洁的额头,看她垂落的发丝轻拂过脖颈,看她握着裙摆的手指纤细白皙,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含香终于停下脚步,微微屈膝行礼,声音依旧清冷无波,她始终垂着眼,不愿与弘历对视
含香含香请求皇上准许含香送父亲一程
可弘历并未察觉她的疏离,只沉浸在“她主动而来”的喜悦中。他的目光从她精致的发饰,扫到她素白的裙摆,最后落在她握着银壶的手上,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那处灼伤
弘历好
弘历安排了福尔康和永琪护送含香出城送阿里和卓,保护含香
次日,含香送父至郊外,突有埋伏者冲上又要劫人,护送的永琪尔康从含香口中获知此人是麦尔丹,原来这二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含香苦苦哀求,便放走了他
养心殿的龙案被弘历一掌拍得震颤,奏折散落满地,他盯着跪在下首的永琪与尔康,双目赤红,声音像淬了冰,质问为什么把劫持含香的人给放了
永琪和尔康如实告诉弘历,那人与含香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嫉妒如野火般吞噬着弘历,他想起含香冷漠的眼神,想起宝月楼里她背身而立的抗拒,原来不是故作清高,而是心里早有了旁人!他猛地踹翻脚边的鎏金熏炉,香料撒了一地,却压不住心底的狂怒
紫薇小燕子向含香送去麦尔丹的消息,含香将回部救命仙丹凝香丸交予她们转送麦尔丹,弘历驾临宝月楼,小燕子和紫薇躲了起来
宝月楼的琉璃窗将暮色滤成昏黄,含香垂着眼立在案前,回族白裙的裙摆垂落地面,像一朵被寒霜冻住的花。她始终不看弘历,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眼前的帝王只是无形的空气——这份深入骨髓的冷漠,比任何反抗都更刺人
弘历盯着她低垂的眼睫,那长长的睫毛在白皙脸颊投下浅影,明明是极美的模样,却让他心头的火气与委屈一同翻涌。他想起宫宴上她的飞天之舞,想起御花园里她的素白身影,以为只要给她荣宠、将她困在身边,总有一天能暖热她的心。可到头来,她的心还在那个回人身上,对自己连半分好脸色都吝啬
弘历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上前一步,手指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含香依旧不抬头,只轻轻挣了一下,这细微的抗拒却像火星,点燃了他积压已久的怒火与嫉妒
弘历你好大的胆子
他低吼着,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死死掐住了含香的脖子
弘历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那个回部人搂搂抱抱,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指尖触到她细腻的肌肤,却没有半分怜惜
弘历盯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那漆黑的杏眼里终于没了冷漠,只剩下窒息的痛苦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她宁愿承受这般痛苦,也不愿对他低头。这认知让他更愤怒,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看着她脸色渐渐苍白,呼吸越来越急促,心底却涌起一种扭曲的快意:这样,她是不是就能记住,谁才是能掌控她生死的人?
弘历朕今天要亲手结束你,免得你变成朕的祸害和朕的笑话
侍女:皇上,皇上开恩啊,饶了娘娘
含香的手指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腕,眼前开始发黑,可她的目光依旧倔强地迎向弘历,眼底没有求饶,只有深深的厌恶
她能清晰感受到帝王掌心的冰冷与颤抖,那颤抖里藏着愤怒,藏着不甘,更藏着一种让她作呕的占有欲
弘历你想死,朕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弘历好,既然你想死那朕就成全你
弘历你去死吧
宝月楼内的安息香早已燃尽,只剩空气里弥漫的压抑
弘历的手指还僵在半空,指尖残留着她颈间细腻的触感,可那触感带来的不是快意,而是铺天盖地的恐慌——方才含香渐渐失去血色的唇、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喘息,像一把钝刀,狠狠割着他的心脏
他明明那么愤怒,愤怒她的冷漠,愤怒她心里装着旁人,可当看到她濒临窒息的模样,所有怒火都瞬间崩塌,只剩下本能的舍不得。他怎么会舍得?这个让他第一次体会到“求而不得”的女人,这个让他甘愿打破规矩、只想独占的女人,他怎么能真的伤害她?
含香踉跄着后退,扶着案几剧烈咳嗽,单薄的肩膀不停颤抖,苍白的脸颊因缺氧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弘历下意识想上前扶她,脚步刚动,却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感激,只有化不开的冰冷恨意,像极了回部雪山的寒冰,能将人冻透
弘历的手僵在半空,心底涌上一阵无力的酸涩
他是九五之尊,拥有天下,却偏偏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他想把她锁在身边,用荣宠捆住她,可换来的只有她更深的抗拒;他想放她走,却又舍不得那抹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弘历你就这般讨厌朕?
弘历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没了帝王的威严,只剩几分脆弱的委屈
含香咳得缓了些,却没回答,只是缓缓直起身,依旧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弘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口的疼愈发剧烈
他知道,自己方才的失控,只会让她更恨自己,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爱她,爱到愿意放下身段,却又因这爱而生出偏执的占有欲,最后将两人都困在这无解的僵局里
含香扶着案几的手指泛白,冰冷的恨意从眼底溢出,像针一样扎在弘历心上。他看着她苍白脸上未褪的潮红,听着她仍带着颤抖的呼吸,方才掐住她脖颈的指尖还残留着细腻触感,可此刻满心想的只有逃离——他不敢再看那双盛满恨意的眼睛,更不敢面对自己失控时的暴戾与此刻的狼狈
弘历你……你好好休息
弘历的声音发颤,连眼神都不敢与含香对视,方才的帝王威严荡然无存,他明明是来讨要一个“顺从”,却在她的恨意面前溃不成军,那些想说的警告、想泄的怒火,全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满心的慌乱
他后退一步,龙袍下摆不小心勾住案角的银壶,“当啷”一声脆响在殿内回荡,更显他的窘迫
含香依旧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目光像无形的枷锁,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弘历朕……朕明日再来看你
弘历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快步冲出宝月楼,龙靴踏过门槛时甚至踉跄了一下,直到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含香的目光,他才扶着廊柱大口喘气
晚风带着葡萄藤的清香吹过,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混乱。他是九五之尊,从未如此狼狈过,可一想到含香那双冰冷的眼睛,他就再也没有勇气回去,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朝臣的反对、边疆的战事,而是自己心爱之人,用那样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次日,麦尔丹醒了,小燕子紫薇来找含香告诉她好消息
侍卫:还珠格格吉祥,皇上有令,宝月楼任何人都不许进
紫薇:那请你通报一声,我有话要和香妃娘娘说,只要说完话我就走
侍卫:这,这,这
小燕子:什么这这的,皇阿玛有说,不许香妃娘娘到门口来说话吗
紫薇告诉含香一切都好
这时,弘历来了
紫薇,小燕子:皇阿玛吉祥
弘历紫薇,小燕子,你们为什么不上去说话呢
小燕子:侍卫说了,说皇阿玛说的,谁都不许进宝月楼
含香皇上,含香在宝月楼实在是没事可做,实在是无聊,两位格格年龄和我相近,如果皇上能允许我和她们做朋友,含香会很感恩的
弘历你会感恩
这是第一次含香对自己不再是冷冰冰的态度,弘历很开心,为了博得美人芳心,弘历不假思索答应
弘历紫薇,小燕子,以后朕让你们自由进出宝月楼,这是朕的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