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觉得是他挣得钱太少,以至于金曼柔认为他是个很拮据的人。
她甚至脚伤还没有好透就要去找工作,来还欠他的颜料钱。
这让他有些不爽。
但眼下已经松口,恋人的关系定位让他无法过多干涉对方的行动,这让阎狰觉得被牵制,有些烦躁。
不过这些微妙的情绪变化他在金曼柔面前隐藏的很好。
陈钰有些好奇:“阎哥,你要是缺钱的话我这边可以拿出一些的,虽然不多,但也可以救一救急的。”
他态度很是诚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是需要他帮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都是兄弟,再说了,阎哥对他有恩,这点不算什么。
阎狰笑了笑,回绝了他:“谢谢,但我还没有窘迫到要你一个学生的钱。”
“我只是有点挫败而已,可能是我之前还是不够努力。”阎狰说完理了理袖口,样子颇为认真。
陈钰惊讶的张大嘴巴,语气很是夸张:“哪个敢说你不够努力啊!你都这么卷了,不给普通人留活路啊。”
他说着说着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你看看你,会画画赚钱、还经营着一家拳馆,白手起家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成就,我爸妈做梦都会笑醒的好嘛!”
“咋了!是拳馆的生意有什么问题吗?”陈钰突然间意识到什么,问道:“还是说,阎哥你家里人生病了?”
阎狰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没有人生病,都好好的。算了,你不明白的。”
说完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拿起画笔干活,一副懒得多说的样子。
“???我这是又被嫌弃了!”陈钰留下两条宽眼泪,眼泪汪汪的跟在阎狰后面,兢兢业业的干活。
虽然我不能当阎哥的解语花,但是我可以是一个极好工具人。
陈钰花了一分钟就将自己哄好了。
金曼柔行动力很强,说干就干,很快在网上找好了兼职工作。
一个小时50元的咖啡师兼职工作,离小区车程30分钟,距离刚刚好。
此时此刻她无比感谢这几年在国外上学兼职打工学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工作技能,能够让她有收入。
想到早上阎狰不太赞同的样子,为了让对方放心,她将咖啡店地址和工作时间都通过微信发给了对方。
【已经找好兼职工作了,下午就过去,只有五个小时,还可以啦。】
附赠一个定位信息。
阎狰手机叮咚一声,陈钰出声提醒,“阎哥,你手机响了。”
不怪他多嘴,平常阎狰在干活的时候手机都是静音的,难得有一次消息提示音,他怕对方错过,因此出言提醒。
“嗯。”阎狰将手上的颜料画笔工具放下,走到一边的干净架子上拿了手机,解开锁屏。
金曼柔的消息就跳了出来,咖啡师兼职五个小时,距离也合适,阎狰绷紧的眉目缓和了下来。
想到金曼柔乖软的跟他报备,心里泛上了几抹柔情。
这温情的变化看呆了一旁的陈钰,阎哥绝对是谈恋爱了。
他无比坚定,万年铁树开花了!钢铁都变成绕指柔了,这笑容,哇哦!
但他可不敢问,只能假装没看见,要有嫂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中午怎么吃饭?】阎狰回了条消息。
金曼柔几乎是秒回:【你不用特意回来给我做饭啦,我直接在外面吃啦。】
【好,五个小时不能再多了。出门带好钥匙,注意安全。】
【嗯嗯,你也是,工作顺利呀!】
还发了个小兔子跳舞的表情包过来,阎狰手指一动,默默保存了下来。
店长和在线上app沟通时一样,是个活泼开朗的人,极为热情,带着金曼柔熟悉机器和材料以及店内环境。
金曼柔虚心跟在后面认真学习,适应的很快,时间很快到了最后一小时。
“38号顾客的冰美式好了!”金曼柔踮脚把塑料杯往取餐台一推,奶油棕的围裙带子在腰后系成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玻璃门外梧桐树影摇晃,她瞄了眼手机——距离和阎狰一起商量规定的“最晚打工时间”还剩47分钟。
后厨突然传来店长的哀嚎:“小柔,你把盐当糖罐补进A区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去抢救焦糖玛奇朵,指尖蹭到滚烫的蒸汽管也顾不上疼。
着急起来真的是越忙越乱,这边刚刚收拾好残局,又来了个客人上前。
“小姐,我的馥芮白要等成陈年普洱了吗?”
雕花木桌被人叩响。
金曼柔抬头时,正对上一双眯缝眼。
穿鳄鱼皮皮鞋的男人用尾戒敲着价目表,脸上的表情自傲很是自信的样子。
刻意横放在吧台面上的手腕露出腕表盘,在店内灯光照射下的反光刺得她眨了眨眼,“我帮您看一下饮品进度。”
男人不以为意,又开口道:“你们店雇童工?这胸牌写你二十岁?”
金曼柔拧眉没说话。
见她不说话,对方又开口说:“我是说,你很年轻漂亮,怎么会有人舍得让你在外面做这种工作呢。”
说完还自信一笑,像是胸有成竹,觉得自己能够很有把握获取美人的芳心。
不是个正经人,金曼柔懒得搭理对方,本着多一事不如筛一事的心态,试图转移话题:“先生,我帮您重做一杯。”
她说完伸手去拿咖啡杯,对方却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手指甚至油腻的在她皮肤上碾了两下。
太恶心了,金曼柔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炸起来了,一把想要将手腕抽回去。
对方察觉到金曼柔的反抗,加大了力气,冰凉的戒指硌得皮肤生疼,古龙水混着烟味扑面而来。
“不如你下班后单独给我煮?我公寓有上好的麝香猫——"
“先生,您要的猫屎咖啡!”
突然横插进来的玻璃杯“咚”地一声砸在桌面,奶泡溅到男人袖口。
同时男人的手被大力甩开,“砰”地砸在一边的台面上,男人立刻吃痛的倒吸几口气。
阎狰不知何时站在旁边,黑色战术裤还沾着墙绘颜料,手里端着的拿铁表面歪歪扭扭浮着只小王八——明显是新手拉的失败天鹅。
鳄鱼皮男人涨红脸要发作,阎狰单手撑住桌沿俯身,阴影完全笼住对方:“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