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只能梦见萧崇一个人,有时候会说几句话,萧崇猛然反手成爪,往心口掏去。
一颗还在跳动的、红彤彤的、瘆人的心肝被他抓着扯了出来,递给阿拾。
有时候,他甚至都不开口说话,直接动手。
阿拾被吓得发疯,有着微弱的意识。
灯火通明,屋子里吵吵闹闹。
“快来人,陛下的伤口又裂开了!”
“快快,给陛下止血!”
……
阿拾的伤口明明已经结疤了,痂都可以抠掉了。
“不好,伤口发炎了!”
“在拖下去,要是发脓就无力回天了!”
……
“永安王殿下,请您快把小神医请来吧,臣等没办法了!”
……
似乎是华锦来了,周围又安静下来。
阿拾感受到一阵舒适的凉意,又睡过去了,陷入亦真亦假的梦境。
“嫣儿,别喂太多,鱼不知饥饱,会撑死的。”
阿拾反骨上身,根本不听,就丢。
没一会就浮上了两条翻白肚的鱼。
阿拾给自己强行挽尊,让白王府的下人别太勤快,鱼都给撑死了。
兄妹俩,愉快地吃了一顿午饭,当然有被撑死的鱼,真是勤俭节约的好兄妹。
吃完饭,阿拾回家。
时间就像是开了加速器。
很快,就到了南诀的战场上。
一箭迎面而来,阿拾躲不开,只能调整姿势,避开要害。
“噗!”
阿拾,“二哥!”
阿拾不知道萧崇哪里来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为自己挡箭,一箭穿心,呕着血,“嫣儿……”
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嫣儿,就没了声息。
阿拾抱着他哭喊,可是都无济于事。
萧崇就这么,以各种方式,在阿拾的梦里,因阿拾而亡。
阿拾不敢相信,睁开眼,又看见了淑妃。
阿拾哭着道:“母妃,我二哥呢?”
淑妃一脸茫然,“二哥?嫣儿,你烧糊涂了?”
阿拾,“母妃,不是,是二哥,白王,萧崇!”
淑妃还是不解,摸了摸阿拾滚烫的额头,“嫣儿,二皇子在陛下登基之前,就病故了。”
阿拾心口绞痛,“不可能!”
阿拾下了床,赤着脚,一路往外跑。
淑妃焦急地跟在后面,“嫣儿,慢点,你不能跑!”
阿拾跑得飞快,似乎没了心疾的困扰。
“砰!”
阿拾撞倒了人,萧羽坐在地上,凶狠道:“萧嫣,你发什么疯?”
很好,这才对,是有仇的萧羽。
阿拾没管他,往学堂里走,“萧羽,二哥呢?”
萧羽骂骂咧咧,“什么二哥,你有病吧?鬼上身了你?”
“嫣儿?”
萧楚解了外衣给阿拾披上。
阿拾激动地问:“六哥,你看到二哥了吗?”
萧楚河也摸阿拾的额头,“二哥?嫣儿,你哪里来的二哥?是你母妃,娘家的二表哥?”
阿拾推开他的手,哭着,嗓子发干发哑,“不是,是我们的二哥!我们同父异母的二哥萧崇!他在哪里?六哥,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六哥,你带我去找他呀……”
萧楚河抓着阿拾的肩,“嫣儿,冷静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阿拾崩溃地抓头发,跑到学堂里,原本属于萧崇的位置,放了陌生的文房四宝。
阿拾,“你们看到二哥萧崇了吗?”
众皇子都茫然地看着阿拾,互相询问萧崇是谁,有的说是早逝的二王子。
那时候,明德帝还没有登基,萧崇并没有被追封,因此只被称作二王子。
接下来的日子,阿拾翻来覆去找,没有任何属于萧崇的东西。
就连萧崇的住处,也是其他皇子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