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样,他不再宠爱这个儿子,让蒋襄以为世子之位非她儿子莫属。
平津侯所有的政治资源以及家产,大部分都该归她儿子继承。
蒋襄才不会对庄之行下手。
所谓沈宛与他人有染,庄芦隐心里门清,但依旧让蒋襄认为,他就是这样认定的。
只有这样,对庄之行态度的改变,才理所当然,一点也不显突兀。
阿拾觉得他的情绪,太过真实。
好像真的认为,沈宛与他人不清不楚。
阿拾觉得他演的这样真实,有一部分情绪一定是真的。
那天肯定被沈宛揭破了他的老底,他直面自己的本质,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和愤恨。
沈宛没有进庄家祠堂,庄芦隐尔表现出一副又爱又恨的样子。
爱不爱阿拾不知道,但觉得这个庄芦隐戏太多了。
这种行为,其实何尝又不是在丰满自己的人设,把自己复杂化情感化。
别让人知道他其实就是一个纯纯的野心家,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牺牲,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无论多么喜爱和重要,在必要的时候都可以舍去。
如果让别人轻易看透本质,那么别人对他庄芦隐是否还要继续投资,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情。
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得到回报,反而反噬自身。
庄之行在所有人面前,都装作一副纨绔的模样。
吃喝玩乐,除了不嫖,其他样样都干尽了。
晚上,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蒋襄这个夫人,表现的对庄之行十分宠爱,但私底下的关系是没有的。
就好比现在,大半夜的,人没回来,也没人管。
阿拾修炼了这么多年,还是略有所得的。
至少能离开本体很远很久,偶尔能够在白天出现一小段时间。
阿拾有些无聊,便冒出来,横躺在庄之行的床上。
阿拾本就是非人,当然不用吃喝拉撒睡。
这会儿却莫名有些困,阿拾就像个人一样,闭着眼睛躺着。
“少爷小心!”
没想到阿拾真睡着了,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阿拾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好像是装之行喝醉了,被下人扶着也不配合,喊着再来一杯,别走什么的。
两个下人架着庄之行进屋,后面跟着的人,点着了屋子里的烛火。
庄之行借酒发疯,打着酒嗝,把人都赶了出去,把门关上插好。
白皙俊俏的脸蛋还是红彤彤的,但是眼神清明了些,靠在门上缓了一会。
他闭着眼睛仰了仰头,然后才睁开眼往屋子里看去。
先是桌椅,然后往床上一看,身体紧绷,像一只准备发力的猫,但不到片刻又松懈下来。
阿拾看他这反应,绝对是看得见自己了。
上次被人看见,还是那个小孩稚奴,是因为他本身就蕴含着不可言说的能量。
而眼前这个人,明显不是和那小孩一样的情况,是因为自己实力大涨。
庄之行缓缓起身,步伐踉跄着,在装醉?
庄之行,“美人,是来找我的?”
阿拾眨眼,保持着斜躺的姿势,柔若无骨的手,勾着一缕青丝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