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本来平直的嘴角,上扬了一点,“我知道,多谢玉溪姑娘的好意。”
阿拾仰头看他,“所以,你要我帮忙吗?”
藏海摇头,“多谢,就不劳烦玉溪姑娘了。”
阿拾眼角眉梢都透露着一股失落劲,像一只蔫嗒嗒的小猫,“真的不用?”
藏海,“真的。”
阿拾轻摇着他的袖子,“你也太不识货了,我这么厉害,别人想找我帮忙,我还不乐意帮。”
藏海的夸奖很不走心,“玉溪姑娘真厉害。”
阿拾叹气,挎着他的手走,能多接触一刻是一刻。
屋子中,藏海点着烛火之后,才吹灭灯笼。
他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阿拾,“玉溪姑娘平常住哪儿?”
阿拾单手托腮,“庄之行那里。”
藏海手抖了一下,八分满的茶杯,差点放出一点茶水。
他放下杯子,“庄二公子那里?”
阿拾点头,一副你不用大惊小怪的模样,“是啊。”
藏海,“所以说庄二公子也看的见姑娘?”
阿拾,“这要看我的意愿,我要是不乐意,他就看不见我。”
藏海若有所思,“所以说,其实只要姑娘不愿意,在下也看不见你?”
阿拾挪了一下凳子,和他坐在一处,小脸瓷白,带着几分人气,“当然不是,你是不一样的,就算我想隐藏,也逃不过你的法眼。”
藏海不明所以,“姑娘什么意思?”
阿拾眼中带着喜欢,“你和其他人不同,就算我隐藏了,你也能看得见我。”
阿拾:除非我足够强,到那个时候,你也看不见我了。
阿拾伸手摸他的脸,故意吓他,“你这脸倒是陌生得很,只是这副皮囊下的人,好像有点熟悉。”
藏海拿开阿拾的手,“姑娘真会说笑。”
阿拾顺从的让他挪开自己的手,“我没开玩笑,我总感觉见过你。你的气息,有点像蒯家逃出去的那个叫稚奴的小孩。”
藏海眼中情绪翻涌,立马垂下眼皮,让阿拾猜不透他的情绪。
藏海,“哦,是吗?难为姑娘还记得他。”
阿拾理所当然道:“我当然记得,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看见我的人。”
藏海沉默不语。
阿拾不依不饶,“公子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或许我知道蒯家被灭门的秘密也说不定。”
藏海随口道:“那姑娘真是见多识广。”
这家伙都不好奇,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知道的?
心眼子真多,疑心病真重。
阿拾清浅一笑,决定直白点,捉住他的一只手,两只手握住,“只要公子肯给我一些甜头,我不介意帮公子达成所愿。”
藏海面无表情抽出自己的手,带着微笑,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玉溪姑娘早些休息,在下还有事要做,改日见。”
阿拾站起来,留下一句,“公子如果想通了,或者有事帮忙,可以在屋中留下纸条,我看到自然会帮忙。不过那个时候,公子不要吝啬才好。”
阿拾转身,藏海无动于衷。
阿拾摸了他的侧脸,占完便宜就走。
阿拾一回去,庄之行果然在,不过经过藏海的开解,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他看见阿拾,也不说话,安静的坐着。
阿拾坐到他边上,他搂着阿拾,下巴搁在阿拾的肩上,长叹一口气。
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身世,怀念着自己的母亲。
庄之行,“玉溪,你说,我母亲会是我父亲杀的吗?”
这个还真不是,阿拾可以算是证人,不过绝对是帮凶。
不需要阿拾回答,他自顾自往下说:“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母亲她犯了什么错,不得善终,还背负骂名?为什么?”
犯了什么错?最大的错就是吃回头草,嫁给庄芦隐。
或者说,也不算吃回头草,因为沈宛一直在等庄芦隐。
深情专一是好事,给错了人,就会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