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瓷白的脸颊,透着虚弱,微垂的眼帘,能看出他的为难和不解。
郭城宇喉咙滚动,轻声发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拾放下水果刀,用签子插了一块苹果喂到他嘴里,“你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事,有我全权处理。”
郭城宇反而更担心了,“你……”
阿拾偏过头,“你不用管,所有的事,都能处理好。”
阿拾面容上全是镇定和从容,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她低声安抚道:“相信我,接下来我可能会很忙,我已经和池骋说了,他会来照顾你。”
最高,风景最好,也最贵的酒店内。
阿拾坐在落地窗前,双腿交叠着,不耐看着眼前这个人,“江沉,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时间有限,没这么多功夫和你耗!”
江沉脸上虚假的笑意,慢慢退却,“姐姐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我可是才给姐姐帮了个忙,那个项目……”
阿拾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帮忙?我现在所有的麻烦都是你造成的,难道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你怕不是个智障?”
江沉浅浅一笑,“姐姐真聪明,可惜没有奖励。”
阿拾抄起手边的水杯,抬手就泼了上去,“少发神经,也别装傻!池佳丽的事,我已经查到了,精神控制加唆使他人故意伤人,你觉得你会……”
江沉笑得猖狂又得意,“姐姐你有证据?精神上的事,谁又说得准?就算真的事发,又不是我亲自经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想伤害姐姐,谁知道那池佳丽发什么疯?她不去撞池骋,撞姐姐干什么?”
阿拾摊手,“江沉,你也没机会在我面前发癫了。”
江沉深以为然点头,“姐姐真聪明,还知道找人来制衡我,拖我的后腿,断我的后路,但那又怎样?反正我没多少时间可以活,我就是要看姐姐不好过……”
阿拾偏头反问:“你有病?”
阿拾是真心实意发问,问他除了精神病,还有什么其他病,怎么就要死了?
这么能蹦哒,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死掉?
江沉给阿拾倒了一杯橙汁,“姐姐喝果汁,还是喝牛奶,或者喝酒?”
桌子上除了饮料,啤酒,白酒,红酒都有。
阿拾斜眼瞟着他,“不喝,怕你下毒。”
江沉眉眼弯弯,“哇,姐姐真的很聪明,我全都下了药,还是催情……”
阿拾反手又泼了他一杯橙汁,“恶心,找死是不是?”
江沉灌了一口红酒,“姐姐,恶心又能怎么样?你今天是走不掉的。”
阿拾猛然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
江沉轻笑,“这套房门锁了,除了通风口,窗子也锁了,而且不会有人来。就算你砸得破玻璃,除非你跳下去,不过这可是顶楼,很大的几率致死!”
阿拾掏出手机,骂骂咧咧。
江沉嬉笑,“姐姐以为我没有万全之策,你是打不通电话,那这一层信号我屏蔽了。”
阿拾,“你想干什么?”
江沉,“当然是想和姐姐共度良宵……”
“砰!”
阿拾送他一个啤酒瓶套餐,手动送他睡觉,掀起床单当绳子,捆住他的手脚。
阿拾拿了椅子,坐在落地窗前,天边还有云彩,日落西山的太阳,带着彩色的日晕,三色圆圈彩虹。
她靠着椅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是被热醒的,也是被吵醒的。
躺在地上的僵持,手脚都被捆住,他发出奇怪的叫声,脸色通红,眼角发红,就跟那什么似的。
他直起了上半身,撞落了一瓶打开的香薰,清脆的声音响起,里面的蓝色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阿拾踩着恨天高过去,就踹了他两脚,“鬼叫什么?不是说,最早明天中午才会有人来开门,还是说你有其他办法?”
江沉闷哼,她看着阿拾,“你为什么没事?”
阿拾用力踩他的肩膀,“我要是有什么事?你这个疯子,别逼我,再给你来一下子!”
江沉青筋暴起,他喘着气,“我在房间里用了特殊的香,还有这瓶东西,都是……”
阿拾抬起了脚,绕到他身后,一脚踢在他的后脖颈上,又把人踢晕了。
她屏住呼吸,隔绝浓郁的香味。
阿拾视线四处张望着,厕所门都是紧锁打不开的。
她拎起椅子,砸破了透明玻璃做墙的浴室。
她把枕头打湿,当成拖把拖地,直到看不见蓝色液体,她把枕头丢在浴缸,开着水淋。
然后走到最远的地方,香味还是无处不在。
阿拾烦躁地捂着耳朵,扯下屋子里的绿植给又醒来的江沉堵嘴。
她抱着自己的双腿,贴着落地玻璃坐在地上。
阿拾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就像平常感冒发烧一样,晕乎乎,眼前黑沉沉。
大的砸门声响起,阿拾靠着玻璃窗,缓慢眨动眼睛看过去。
“沈菲菲!”
“沈菲菲你别睡!”
阿拾喃喃,“池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