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偏头看了阿拾一眼,“在看蚂蚁。”
绿植下有一群蚂蚁在搬家,有抱着白色的小球体,那是蚂蚁卵,有的拖着食物。
阿拾抬头看天,并不怎么明亮的样子,还有些闷热。
阿拾也低头一起看蚂蚁,“蚂蚁搬家是要下雨了。”
带着黑框眼镜的孟宴臣叹气,“就连蚂蚁也是自由的……”
阿拾多瞟了他几眼,他这是在说什么,借物喻人,想说自己不自由?
孟宴臣笑了一下,“沁沁想不想吃小蛋糕?”
阿拾眨巴着大眼睛,“想吃啊。”
孟宴臣,“行啊,明天哥给你带。”
阿拾警惕地的左看看右看看,“那哥哥悄悄的,千万别让妈妈看见,吃完我们再回家。”
没错,付闻樱就连一日三餐,也有严格要求的。
像蛋糕和外面买的小零食什么的,她是不让吃的,因为觉得对身体有害。
孟宴臣越大越被束缚得厉害,都没有小时候活泼灵活了。
而阿拾和他相反,越大越叛逆。在家是个乖乖女,在外就不是了,简直就是个双面人的写照。
阿拾上的是公立高中 ,付文樱为了阿拾上学方便,还在学校周围买了房子。
除了周末,还有放假必须回家。阿拾迎来了自己的自由时光。
门铃声响起,阿拾斜靠在沙发上,都懒得去开。
阿拾声音很大,“哥,你就不能自己进来?”
很快,门外传来输密码,开门的声音。
身高腿长的孟宴臣走了进来,推了推他的银框眼镜,“吃了没?”
阿拾看了一眼时间,“哥,你再不回去,该晚点了。”
孟宴臣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水喝,“没事,我和妈说过了,有些事要处理,今晚不回去住。”
阿拾笑得揶揄,“哟,哥哥还没有洗心革面,又开始说撒谎了?”
孟宴臣手长的手指举起水杯,“彼此彼此。想吃什么,哥请客。”
阿拾捧着脸,“有点想吃火锅。”
她摸了自己雪白的脸蛋,“唉,可吃火锅,可能冒痘上火,怕被妈发现。”
孟宴臣挑眉,“那你是不吃了?”
阿拾站了起来,“吃啊,怎么不吃?”
阿拾穿着宽松的T恤,深蓝色的牛仔短裤,露出雪白的大长腿,休闲又吸睛。
阿拾瞥了一眼开车的孟宴臣,“哥,我感觉你从小到大都整天西装革履的,就没穿腻过?”
孟宴臣微笑,“还行,习惯了就好。”
阿拾顿时笑意粲然瞄着他,“那你适应力还真是强大,你应该很习惯妈妈的管束才对,怎么还私底下偷摸抱怨不高兴?”
孟宴臣,“这不一样,该做什么事我知道,思想和行动是分开的。”
在进店之前,孟宴臣突然道:“沁沁,我买了些蝴蝶虫卵,可不可以放在你那里养?”
阿拾从旁边撤了两步,离他远了一些,略带一些嫌弃,“哥,我还是觉得你多买些标本算了。谁家好人,在家里养虫子?”
孟宴臣脚步没停,“妈请来照看你的阿姨,要回老家很长一段时间。”
阿拾偏头看他,“所以这事你接手了?算是交换?”
孟宴臣手揣在兜里,“那倒没有,我和妈说请个钟点工算了,这样你在这里的事,不用都被汇报给妈听,你自由喽!”
阿拾啧了一声,“哥,这话你就说错了,我什么时候不自由过?妈不让干的事,背着她干就是了。我还是跟你学,你要是敢在家里养虫子,妈肯定能和你翻脸。”
孟宴臣停下脚步,“所以,沁沁麻烦你了。”
阿拾微嘟着嘴,“哥,你现在都管事了,就不能自己搞个地方自己养?”
孟宴臣微抬下巴,“就养着玩,要认真养,我也没这个时间和精力。”
阿拾瞪了他一眼,从他旁边走过,“无聊!”
四宫格的锅底,阿拾点了一个番茄浓汤锅底还有一个麻辣锅底。
阿拾抬头问他,“哥,你想吃什么锅?”
孟宴臣,“我都行,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阿拾翻了个白眼,“那你别吃了。”
孟宴臣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给我加一个骨汤。”
阿拾推开他的手,“哥,我发现你这人是越大越不讨喜,越大越装。”
孟宴臣忧郁,“唉……”
阿拾斜眼看人,“唉,再唉就滚!”
孟宴臣轻轻挑眉,“你也是越大越不讨喜,没有小时候乖了。”
阿拾懒得搭理他,纤长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动,点了自己喜欢的菜。
然后递给他,“哥,你还想吃什么,自己加。”
一顿饭吃完,阿拾靠在椅子上休息,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好久没吃这么饱了,还好妈不在,不然就完蛋。”
孟宴臣一本正经提醒,“沁沁吃得太饱,对身体不好。”
阿拾说吃撑了,还能喝上两口酸梅汤,“没事,偶尔放纵一次,没什么。你还不是一样的?”
阿拾又有些疑惑,“哥,你不是上班了,这么闲?”
孟宴臣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那倒也不是,就这几天没事。倒是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阿拾后仰长叹一口气,“我要是和妈妈说,我什么都不想干,就想当一个米虫。她肯定会生气,亲自给我制定人生方向和目标,给我工作婚姻一把抓,想想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