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门和窗子都是紧闭的,阿拾让人留了缝隙。
屋子里烧着炭,万一中毒可就不好了,还是通风透气一些好。
“音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何如非一身大红衣衫,微歪着头,双颊微红,眼神朦胧,带着些酒后的微醺,嘴角上扬着,温文尔雅中又隐藏着些尖锐的攻击性。
阿拾垂着头含羞待怯,“都行。”
他抓着她的手,让她的手掌贴着他的脸,他喟叹,“好凉………”
何如非似醉非醉,“音音,叫我如非。”
他没给她回话的机会,托着她的下巴,封住他的唇。
温热又潮湿,他贴着她,在试探在等待。
她抬手推他,他手指强硬交叉进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她后仰躺在床上,呼吸紊乱,“别动我!”
何如非眼神晦暗凌厉了一瞬,指尖抚着她的纤薄的肩颈,停留在她的领口……
……
小慧在给她顺气,她闭眼不看他,面色发白,像是随时要碎了一样。
都说了别动她,非要动,现在好了,发病了。
累了一天了,要是还能干些什么,那就怪了。
何如非牵着她的手,紧紧攥着不放。
阿拾动了动唇,“松开。”
何如非立刻撒手,“音音,你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阿拾深呼吸,看了一眼小慧。
小慧立刻解释,“姑爷,小姐暂时没事。您让我们家小姐缓缓,她现在很累。”
何如非撵不走,他躺在阿拾身侧,要照顾阿拾。
阿拾闭着眼睛睡觉,随便他。反正她就是个病秧子没错,人已经娶进来了,想就这么退回去,那绝不可能。
次日清晨,阿拾恢复了一些力气。小慧在给她脸上涂抹脂粉,遮盖白得发透的脸。即便是化了明艳的妆容,也隐约能看出她中气不足,有些病弱。
何如非小心搀扶着她,去正院给父母请安。
阿拾越走越慢,“我累了,走不动了。”
何如非左右看了看,“音音,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阿拾斜睨着他,颐指气使,“你背我!”
何如非摇头,“不行,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父亲会对你有意见的。”
阿拾坐在回廊上,“那我就不去请安了,要去你就自己去。”
她发脾气的样子,就像是在撒娇,无害的猫对人挥爪。
但凡他要身体好些,这会儿他脸都该肿了。
何如非妥协,蹲下身子背她。还不忘叮嘱快要到了,就不能再背她了,她要赶紧下来,免得被他爹看见。
她随口答应,到时候再说就是了。
越接触越觉得这何如非,其实也不怎么贴心,就白白长了一张聪明的脸,智商不怎么高的样子。
或者说,发挥水平不稳定,有时候就这么一言难尽。
何如非,“音音,到了。”
阿拾规规矩矩装作一个大家闺秀,给何家夫妻请安。
何父绷着脸,看起来不怎么满意的样子,“既然已经进门,就要做好一个合格的少夫人,万不可懈怠了。”
阿拾受教,“是,父亲。”
何母面容忧郁,看着阿拾眼神复杂,强撑着笑脸和阿拾寒暄。
请完了早安,双方互赠了礼物,一家四口一块用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