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神色有些无奈,“音音啊,这些事你少管。”
阿拾垂头丧气,“娘,我也就听听这些八卦消遣消遣。我不能大喜大怒,也不能过悲过喜……”
柳姨娘拧她耳朵,又有些心疼,“知道了,等着吧,查出来和你说。你该睡觉了,早睡早起身体好,知道吗?”
阿拾揉着眼睛起床,还是在苏家更好,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床上不会突然间出现一个人。
阿拾慢条斯理去正院。
苏大姐夫费尽心机,终于回到了都城做官。
留了胡子,一副文官的模样,收敛了以往的轻浮之气,有个人样了。
在苏文博面前谦卑有礼,终于知道了老岳父的含金量。
他王家是比苏家好,但他又不是嫡长子,家中资源集中扶持他哥。他又不是什么惊艳才绝的人物,要往上爬,只能利用好每一份助力。
他承认,以前是他太过年轻气盛,不太有分寸。
苏挽云跪着句句泣血,控诉苏挽月害她姨娘。
没看她也有多心疼方姨娘,有的,只是要拉苏挽月下马的决绝。
田氏炸了,她大声怒吼,“你个小贱蹄子,胡说八道些什么?挽月怎么会做这事?”
苏挽云梨花带泪,眼中带着愤恨,“母亲还在为她做遮掩?这样的毒妇,就该千刀万剐,我敢说,是因我有证据!”
苏挽云哭得肝肠寸断,“大姐小时候,为难刻薄我们这几个做妹妹的也就罢了。没想到,如今变本加厉,连自己的庶母也不放过!简直就是心如蛇蝎,夫君与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就不怕她改日也送你下黄泉?”
苏文博重重拍桌,“够了,我看你是得失心疯了!”
苏挽云抹了一把泪,“父亲,姨娘刚刚给你生下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看她含冤而死?”
田氏站起身来,“来人啊,还不快把这个疯婆子拉下去,别留她在这里撒疯!”
苏挽云,“不,我就是要说!苏挽月,你有本事就站出来和我对峙!”
苏挽月冷冷一笑,“疯子!”
苏挽云闹得声势浩大,一场闹剧虎头蛇尾,基本上没什么看点。
方姨娘的死,已经成了定局,就是产后血崩而亡,是她自己的原因,没人害她。
真正的幕后黑手苏挽月,只不过是得了父母的几句训斥和警告,然后就全身而退,没有任何损失。
给方姨娘活血化瘀药的苏挽月,还没有出苏家,就先给苏挽云灌了一副哑药。
她发疯一样跑出来,拽着苏文博的袖子跪着求救。
苏文博扯回自己的袖子,仿佛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叮嘱苏挽月看好家中的妾室。
苏挽月乖巧应答,一副好女儿模样。
已经哑巴了的苏挽云啊啊大叫,绝望又崩溃,完全没想到自己亲爹会这么狠心。
在苏文博划掉她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放弃这个女儿,见死不救,好像也是理所应当。
柳姨娘神色冷漠,“走吧,音音。别坏了自己的心情。”
柳姨娘对苏文博的冷血和无情无动于衷,因为她见过更坏的。
同情,阿拾没有这种心情。当初苏挽云像个疯婆子一样恶心她,她无法再怜悯她。
苏挽月云淡风轻,笑着迎了上来,刚杀了一个人,现在又要杀另一个人。
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在正常谈笑,笑得令人心中发寒,她就像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只要有一个不顺心,就筹谋着要夺人性命。
苏挽月,“柳姨娘,我想和三妹妹说些话。”
柳姨娘目光发冷,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音音夫君来接她,只怕没有空和大小姐闲聊。”
苏挽月微笑,“无妨,我长话短说。”
阿拾冷笑,“大姐,我可不敢和你独处,谁知道你会不会发疯杀人?”
苏挽月笑容一滞,她扯了扯嘴角,看着柳姨娘,“姨娘是不是该感谢我?毕竟我帮姨娘白得了个儿子。”
阿拾翻白眼,“我姨娘不是大姐,就喜欢养旁人的孩子。要是收养也就算了,偏偏是强取豪夺,简直丧尽天良。”
苏挽月冷了脸,“三妹妹,我以为我们姐妹可以合作,共同进退。”
阿拾翻白眼,“怎么?苏挽云你还没受够?又要祸害苏氏的好女孩了?”
苏挽月指着阿拾,“苏挽音,你放肆……”
阿拾当即甩了她一个耳光,“我还能更放肆。”
苏挽月抬手,“贱人……”
阿拾微笑,“我赌你这巴掌不敢打下来。”
苏挽月重重放下手,“苏挽音你别太嚣张了,你就不怕你姨娘……”
阿拾偏开头看风景,“啧,用我姨娘威胁我?你就不怕你娘,也对,你娘有什么用?你最看重的,还是你自己。你说,要是有更好的女子,哪怕家世上略输你一筹,你说你夫君会不会休妻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