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倩熙,“陈可馨快去给祖宗磕头!”
阿拾怏怏不乐,“有陈乐言在,哪里还有我表现得份?”
罗倩熙手揪她的耳朵,“让你去就去,别让他一枝独秀。”
阿拾眨着惺忪的睡眼,“好,我知道了。”
这才大年初一,陈家的人都来了,一大堆人聚在神龛前,排场还挺大。
这是陈亦勋的意思,他儿子好不容易回家来过一次年。
他心中欢喜,诚邀族人一起祭拜列祖列宗,所有费用他包了。
陈亦勋第一个给祖宗磕头,陈乐言看向阿拾,阿拾撇开眼。
他跪过之后,阿拾紧随其后。然后是旁支的家长,然后是男性青年,有出息的优先,最后男男女女子孙混杂在一起一起跪拜。
就算是在跪拜祖宗,这种大排场,习惯性把女性排在后面,阿拾除外,因为她爸爸是陈亦勋。
罗倩熙女士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阿拾,所以不让阿拾出门,让阿拾陪她。
而罗倩熙女士的母爱忽深忽浅,才维持不到几天,人就去外面做美容项目了,把阿拾扔家里。
阿拾一身裙装,坐着弹钢琴,陈乐言突然坐在她旁边。
阿拾戳琴键,“你想说什么?”
他手放了上来,阿拾一把甩开,低喝,“作死啊!”
陈乐言挪开一些位置,开始了他的弹奏。
陈乐言突然停下,“你爸爸身边信任的人,大多偏向我妈。”
阿拾冷哼,“哦,知道了。”
王珍丽确实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要不是陈亦勋爱享受,估计这两人一辈子都分不开。
阿拾小时候,家里的所有人,都像是王珍丽的人形监控似的。
比如说阿拾今天发烧,王珍丽明天就能上门探望生病阿拾。
那关心的态度和做派,就跟阿拾的另一个妈似的。
陈亦勋只觉得前妻贤惠,罗倩熙女士却觉得她没分寸,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就是故意的。
罗倩熙女士只是家庭普通,并不是智商普通。
这些年前前后后,把家里的人陆陆续续差不多都换过了。
当然也有好几个换不掉的,就人家传代下来的。
几代人都附庸陈家,撵不走,只能收买。
其中几个到底是谁的人,还不一定。
许多人在陈亦勋的面子上,是尊重罗倩熙的,但是有些人使唤不动的。
陈乐言含笑,“这好像,和封建社会夺嫡差不多了。”
阿拾抿唇,“差不多。”
陈乐言他妈占尽优势,就算陈乐言是个废物,他是家里的耀祖,天生就是要继承家业。
阿拾按着琴键,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也等得起。
陈乐言假期结束,阿拾去送的他。陈乐言抱了抱她,“馨馨,再见。”
阿拾看他微红的眼眶,“就这么舍不得?”
陈乐言叹息,他反问道:“你不喜欢放假?”
阿拾斜站着摇头,“当然不喜欢。”
陈乐言领悟到了她的意思,她,半个老板,会喜欢给员工放假?
陈乐言微垂头,“我这是假期后遗症,长时间放假,就本能不想上班,不太适应而已。”
陈乐言凑近,“有没有想对我说的?”
阿拾挥手,“一路顺风!”
陈乐言笑着,“真没良心,再见。”
阿拾不用去他任职的地方工作了,反正她也无能为力,劝不了他回家,是真劝不了,也是真不想劝。
陈乐言下定决心的事,就连王珍丽也没法改变。
再次见到他,是他出任务重伤。
陈亦勋当场要放下所有的事物,去看他的儿子。
陈乐言不答应,陈亦勋派阿拾去看陈乐言。
阿拾当天就坐上私人飞机,飞机上全是专业的医疗人员,还有顶级保镖。
陈乐言脖子上裹着纱布,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连唇色都是苍白的,精致的眉目,这会儿安静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