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坐着马车,有些神思不属。 柳姨娘传出病重的消息,苏家一定功不可没,他们帮着外人对付自己。
阿拾带着小慧,还有几个会武的侍卫,现在还有两个大夫。
“谁啊?”
门房听到敲门声之后,打开了门接客,“这位姑娘,您是?”
小慧,“我们家姑娘,是苏府的三小姐!”
门房挠头,“三小姐……”
后面来了个嬷嬷拉他,“哎呀,真是瞎了你的眼了,连三小姐也不认识了!”
田嬷嬷笑眯眯,“哎呀,三小姐,您可千万别见怪!他是新来的,不认识人也在情理之中。”
小慧,“嬷嬷别打岔,我们家小姐姐忙着要见姨娘呢!”
田嬷嬷肃了脸,“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嫁出去的女儿,回府当先拜见长辈和嫡母,而不是其他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妾……”
阿拾,“你说完了?”
田嬷嬷稍微有点心虚,“自然没有,老奴,还有许多规矩要交给三小姐……”
阿拾冷笑,“小慧!”
小慧向前左右开弓,“老东西,给脸不要脸,我们小姐也是你能冒犯?我看你就是皮痒,我今天非得多打你几下,让你安分安分……”
阿拾进门也不管什么规矩,带着大夫直接去找柳姨娘。
“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
侍女面色憔悴,看阿拾的一瞬间,惊讶起来。
阿拾,“快,带我去看看姨娘。”
侍女,“是,小姐。”
柳姨娘静坐在窗前,粉黛未施,气息宁静。
阿拾上前几步,“娘!”
柳姨娘挺直了腰身,阿拾又叫了两声,她才不可置信地站起来转身。
柳姨娘,“你怎么回来了?”
阿拾,“我听说娘病了。”
柳姨娘摇头叹气,“我以为你这么聪明,我知道这本身就是个陷阱。你快走吧,娘不用你管!”
阿拾淡然道:“走不了了,算计我的人,早就等着了。”
柳姨娘咬牙切齿,“你爹那个老东西,全然不记父女情分……”
柳姨娘骂骂咧咧,骂了好一会儿,苏文博才勉强过瘾,收住了嘴。
柳姨娘声音很大,院外守着的家丁侍女嬷嬷们,恨不得没长耳朵。
阿拾朝两个大夫挥了挥手,“你们给我娘看看。”
柳姨娘摆手,“别白费功夫,你老娘我健康着呢!”
两个大夫轮流把完脉,你看我,我看你,都把头低下了。
柳姨娘有些泄力,“没想到,还真有人要害我?”
阿拾扶着她,“娘,别着急。”
柳姨娘真中毒了,好在中毒不深,喝几副解毒汤药就行。
柳姨娘脸色变化多端,而生气一块伤心,一会儿又凶狠起来。
阿拾,“娘,你中毒的事,有什么眉目没?”
柳姨娘仰头,“除了那老妖婆,还会有谁?苏文博那老东西,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哈哈……”
母女俩同时望向门外,苏文博大步进门。
苏文博笑容夸张,“音音啊,我的好女儿,你终于回来了!为父许久不见你,甚是想念。”
阿拾给他行了一个礼,“女儿,给父亲请安。”
苏文博颔首,“如烟……”
柳姨娘撇开头,根本不带搭理他的。苏文博笑容变淡。
阿拾,“我姨娘中毒的事,父亲可有知情?”
苏文博拍手,“谁?是谁?好大的胆子,敢给如烟下毒?”
“老爷,飞鸿将军到了。”
苏文博袖子一甩,演都不演了,“音音,随我来,去见你的夫婿。”
柳姨娘起身站在阿拾面前,“音音她哪也不去,我这当娘的,刚刚被诊出来中毒,她当然要陪着我!”
苏文博眉头紧蹙,“音音,你别任性。就算不为别的,你就当为了你姨娘,为了你自己……”
阿拾冷漠道:“要是找不到毒害我娘的凶手,我谁也不见。”
“不来就我,我来就山。音音,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在苏家的花园中叙话,他看着她,她看着池塘,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何如非,“音音,你消失这么久,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要不是楚昭,我真想不到,你还能藏到什么时候。”
何如非走到她跟前,“音音,你为什么要……”
阿拾甩开他的手,激动道:“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我不走,不跑,难道留在何家等你毒死我?”
何如非眼神躲闪了一瞬,他抓着她的肩膀,“音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你是听了谁的谗言?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害你?”
阿拾拉开他的手,“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何如非指天发了毒誓,对自己和自己全家,嘴上没有一点留情。
他又说了很多好话,哄着阿拾要相信他。
阿拾装作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小桥上,一对璧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倒影映在水中,也是恩爱的模样。
何如非安抚地拍她的后背,“音音,没事了,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阿拾带着些哽咽,“我相信你,何如非……”
温情过后,何如非图穷匕首见,“音音,你和禾晏是什么关系?”
阿拾垂着眼皮,“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她救过我,哄骗我当她的挂名妻子,帮她遮掩女子的身份。”
何如非不肯放弃,“禾晏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阿拾直接发问:“奇怪的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何如非叹气,“也罢,禾晏就不是个好人。音音以后不要和她来往了,免得她什么事把你害了,你都不知道……”
阿拾只冲着墙头上露了形迹的禾晏微微摇头。
阿拾在何如非的视角盲区,对她无声道:“他什么都没发现。”
禾晏定定看了她几眼,撇开脸,消失在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