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厉声喊道:“乔丽!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还是个人吗?”
乔母也生气了,“乔丽,你在乱说什么?我和你爸哪里对不起你?”
乔父冷哼,“我看她死外面好了,免得留在家里碍眼!”
乔父声音很大,“还好老子不止她一个女儿,我看以后是指望不上了她了。好在老子从就没想过指望她,就她这副鬼样子……”
……
他们说的话不是一般的难听,阿拾一点感触都没有,更不会被伤到,只是有点吵耳朵。
乔父送阿拾去竞赛的事情泡汤,整天黑着个脸,家里气氛紧张。
乔琳也受到了影响,整天忧心忡忡,生怕又吵架。
阿拾无所谓,在家里装哑巴,有什么事和乔妍在外边说。
乔琳小心道:“三妹,爸妈都很生气,要不你和他们服个软、认个错?”
阿拾挑眉,“我有什么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该去参加爸报名的竞赛?我凭什么要吃这个苦?”
孩子不听从他们的安排,就是不乖,就是孝顺还有叛逆。
乔琳叹气,“小丽,爸爸妈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要是我也像你这么聪明,我一定会去的。”
阿拾懒得看她一眼,这种话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她有父母的偏爱,也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她在这个家里是受益者,得到过好东西,当然乐意付出。
阿拾得到过什么?
得到过小时候要吃中药养身体,只能跟着姥姥上山采,他们直接就不给钱?
阿拾把事情挑破之后,把钱压缩到最少,能少给就少给?
阿拾嗤笑一声,背对着她,“大姐喜欢当孝顺女儿,那就自己去当,千万别扯上我。”
乔妍跟着她回家,“小丽,我听见爸爸让妈妈不要做你的饭,让你饿几天。”
这是忍不了了?不讲脸面了,不怕她到外面乱说?
不过也对,她有嘴会在外面胡编乱造、胡说八道,他们同样也会。
这么说来还是他们占上风,一对二,他们有胜算。
说不定还是一对三,算上乔琳。
乔妍看她不说话,一脸担心,“小丽,你……”
阿拾继续往前走,“没事,除非他们不在家里吃饭,不然想饿着我,那不可能。”
饭桌上,乔父也在,他绷着脸让乔母别给她饭吃。
以为阿拾会生气,愤而离场?那必定是不可能的,她自己拿了碗筷,给自己舀了一大碗米饭,坐下大口吃。
乔父拍桌,“你别吃了!”
阿拾嚼嚼嚼,根本空不出嘴来回话。
乔父大吼,“我让你别吃了,你聋了?”
阿拾继续嚼嚼,乔父气得脸都红了,拿起碗来就摔在地上。
其他人动都不敢动,阿拾例外,还在嚼嚼。
乔父,“乔丽!”
阿拾吃得更快了,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就像饿死鬼投胎。
乔父站起来抢走了她的碗筷,顺手就丢在桌,指着阿拾,“你给我滚出去!”
阿拾转头就往外走,他又不乐意了,“你给我站住!”
他彻底放下脸面情结,顺手抄了个碗就冲过来,要打她。
乔母从后面抱住大吼大叫乔父,没有完全拦住他,丢了个碗过来,阿拾差点被砸到。
阿拾看他来真,顺手掀翻了一些东西,转身就往门外跑。
这次阿拾不找什么邻居、居委会老师什么的。
她低着头走了一段,开始哭起来,好看的人哭着也是漂亮的。
在一众路人的围观下,她跑进派出所,哭诉她爸爸要杀了她。
她身上没有外伤不足以取信他人,也不太像遭受家暴的样子。
可当她呼吸越来越困难,面色青白下来,一副快挂了的样子时,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送去医院检查,不是她身体本身的问题,是受到外因的诱发才这样。
涉及到人命,民警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上门问话。
阿拾在医院不在场,回家的时候,乔妍躲躲闪闪。
阿拾跑到她的房间找她,乔妍立马缩到角落,“你躲什么?”
乔妍表情不太自然,“我我没躲?”
阿拾立马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抓住她的手腕,“你挨打了?”
她低着头,有些委屈,“嗯。”
阿拾,“我看看。”
阿拾没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去药店买了瓶紫药水,给她被打得淤青的地方涂药。
不用她说,阿拾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民警上门问话,这对夫妻肯定是把事情往轻了说,肯定推说是阿拾不听话,他们的初衷只是想管教女儿,没想到会这样。
阿拾的心脏病已经算是严重了,她没有服药控制。
光这一点,就能印证这对父母的不负责任。
阿拾甚至都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乔父乔母推脱罪责,肯定说了不少阿拾的坏话。
而乔琳默不作声,站在了父母的这一边。
乔妍肯定是加工了一下语言,帮忙坐实父母的恶行,这才挨了一顿毒打。
乔母回来看到阿拾,也不问问阿拾好不好。
她哭得可怜,让阿拾去派出所“把事情说清楚”。
最后乔父得到了一顿批评教育,在场的人都来说他几句,叽叽喳喳,社死加倍。
临走时民警还叮嘱乔父要做个好爸爸,要是再出事,可不是这么简单就结束。
乔父一脸虚心受教,回到家就变了脸,看着阿拾的眼神又凶又狠,冒着恨意。
阿拾扯了扯嘴角,“爸,不用这么看我。要是你真做个好父亲,不会有今天的事。”
阿拾歪头,“爸,是你非要整我,不是我不孝顺。”
阿拾冷呵,“而且我也没说谎,你那天拿碗打我,我要是不跑,我现在都死了。你敢说,你没有拿碗当武器砸我的意思?”
要是当时他追上来,他绝对拿碗往她脑袋上砸。
经济压力太大,家里不能任他发脾气,底线越来越低,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