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惠把两个孙女看了又看,她长长叹气,“算了,随你们……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乔妍突然执拗起来,“姥姥,我们重要,还是你女儿更重要?”
许昌惠许久都不答话,乔妍也意识到她问了蠢话。
她们是和许昌惠有感情不错,可这感情一开始是由乔母延伸来的。
论血缘关系她和乔母的更近,时间上也输得彻底,感情上也一样。
乔母是许昌一手养大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爱?
许妍眼泪一颗颗掉,小声哭着,可怜极了。
因为许昌惠的好,致使她对乔母的感情更复杂起来。
不能倾注全部的恨意,也无法爱她,更不可能不在意。
阿拾挠头,推了推乔妍,“别哭了。”
乔妍不语,只是一味哭泣,许昌惠不言,陪着哭。
阿拾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种事自己想通了就好。
哭的次数越多,也就能释怀了。
阿拾也是没招了,劝不了就走开。她拿了个小红薯,洗干净去皮,生啃。
挖回来放了两天的红薯,又脆又甜,很好吃。
她在外面吃了一个,其实有点想再来一个。
她在外面没什么胃口,回老家来反而就像肚子里装了个饿鬼,什么都想吃,随时随地嘴馋。
不过不行,吃多了不好,而且玉米粑粑出锅了,还得留着肚子吃。
阿拾在院子里散步,逛了一圈又一圈,偶尔看看哭泣的两人。
阿拾拿了板凳靠着树坐,差点都睡着了,是被许昌惠喊醒的。
刚出锅的玉米粑粑是烫手的,许昌惠给她们装在碗里。
乔妍也接了,她自己生闷气,不想让许昌惠更伤心。
乔妍再等玉米粑粑冷一些,阿拾端着碗,一小点一小点咬着吃。
等不太烫了,直接拿在手里,撕开玉米皮又不完全撕掉,主要是怕脏手。
阿拾吃了一个,就不吃了。比起新玉米粑粑,她更喜欢糯玉米粑粑。
糯玉米打成面,蒸熟了之后,像搞糯米粑一样经过敲打,最后喜欢什么样大小形状的,就揉成什么样的饼子。
可以放很久,不过凉了就硬了。她也不喜欢吃刚出锅的,更喜欢把硬的糯玉米粑粑在火上烤软再吃,享受其独有的软糯香甜,还有自带玉米的清香。
有时候她也会揭了的金黄酥脆的外皮吃掉,又放到火上继续烤脆皮来吃。
乔妍对这个也不是特别喜欢,更是吃个新鲜。
两个人都喜欢放糖的,觉得能尝到甜味的更好吃。
许昌惠她更喜欢不放糖的,讲究一个原汁原味。
第一锅她加糖了,第二锅她没加。
阿拾和乔妍都在边上帮忙,阿拾最多递个玉米皮。
乔妍把控得更好,她接手了许昌惠的活。
她舀玉米浆放在玉米皮上,许昌惠把盛好浆的玉米皮放进蒸笼。
三个人分工合作,很快第二锅就开始蒸了。
等两锅都蒸完,许昌惠拿了一些送交好的邻居还有附近亲戚。
许昌惠出门,乔妍和阿拾讨主意,问阿拾她该怎么办。
阿拾这次当了一回真真实实的好妹妹,劝她和许昌惠好好聊聊,免得有心结留遗憾。
既然在意,又长了嘴,那就不要顾忌其他,要表达出来。
乔妍在情感上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她很听阿拾的劝。
晚上乔妍和许昌惠一块睡,两个人聊了很久。
第二天乔妍轻松了很多,也变得活泼了起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三个人过了几天开心的日子,阿拾也很有参与感。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乔妍要去上大学了。
阿拾其实是先开学的那个,但是她请病假了,想什么时候去上学就什么时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