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茗绷不住,更生气了,“乔丽,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阿拾摊手,“难道要我捧着你、讨好你?你说好,我可不乐意!”
方之茗气息一滞,“我没那个意思!是你想多了!”
阿拾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往前走。
方之茗追在她身后道歉,阿拾也没给好脸色,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阿拾绷着脸,“你别跟着我了?”
方之茗更气,“乔丽!”
她漂亮的眉眼挑起,“你是不是喜欢我?才会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缠着我不放?”
方之茗咬牙,“是,你满意了吧?”
阿拾笑了,在秋日的阳光下,明媚又鲜活。
她双手插兜,简单的校服,也被她穿得格外出彩。
她笑眯眯,“行啊,我喜欢脾气好的,会讨我开心的。”
他后退双手抱胸,“呵,就知道你是这副德性,你是找保姆和冤大头?”
阿拾佯装诧异,“你知道还凑上来?是不是有病?”
方之茗哽住,“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阿拾不高兴冷脸走人,真就不搭理他了。
他有钱没错,和他来往是她占便宜,他也不傻,肯定会拿着这点说事,进而拿捏控制她。
阿拾才不乐意,想要钱没错,也没必要委屈自己。
阿拾和他单方面断交,冷暴力处理这段早就因为时间而淡去的友谊。
阿拾恢复正常的高中校园生活,期中的时候,乔父乔母找来。
两人看起来都有些沧桑,不知道是受了打击还是受了磋磨。
他们没有直接来找阿拾,而是通过学校老师联系阿拾。
大庭广众之下,阿拾也不好当不孝女,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阿拾,“爸,妈,出什么事了?”
乔母绷不住捂脸哭泣,“小丽……呜呜……”
阿拾看向乔父,“爸,怎么了?”
乔父偏过头,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乔母,“你,你姐她不见了!”
阿拾不理解,“乔琳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乔父冷哼,“她自己跑了!”
……
阿拾不怎么紧张,而是和老师一唱一和演起了双簧,说什么学业重、假最好不要请之类的话。
临走前老师还和乔父乔母说了,早点完事,早点回来,不能耽误孩子学习。
他们俩连连答应,都做了保证,这才一起回家。
阿拾,“乔琳到底是失踪了?还她自己走了?”
乔父沉默着喝茶吸烟,不只是酗酒,这下烟也会抽了。
乔母一边抹泪,一边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拾面带担心,她其实内心却不以为意。
又是一次惨烈的对比,偏心的具体表现。
当初乔妍高考完,阿拾和她一起去外地挣钱的时候。
这对夫妻根本就不让去,让她们回来帮忙干活,工作他们帮忙找。
两个人当然是拒绝了,在他们眼皮子下挣的钱,最后落到谁手里很难说。
所以这对夫妻就算是在电话里也骂得特别难听。
乔妍委屈得又哭了,阿拾把他们全部拉黑删除。
反正打电话来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干脆就不要联系了。
他们当时还说要去就去,他们不管了,最好是死在外头,免得又带累了他们。
多好笑啊?高中学费都不愿意出了,更何况大学。
两个女儿只是为了挣学费,他们不会觉得她们懂事。
他们只有女儿翅膀硬了,不受管束的愤怒。
乔母还拿出了乔琳留的纸条,离家出走的留言。
乔母泪眼朦胧地看着阿拾,“小丽你说,你姐姐会去哪里?”
阿拾没有回答,乔母开始哭诉着担忧乔琳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受委屈等等。
乔母还在抹着泪,“琳琳从小到大连家务都不怎么干,一个人在外面可怎么好?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要是被人骗了可怎么办……”
“砰!”
玻璃茶杯重重砸在地上,声音又大又脆。还好阿拾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然心脏病都给她吓犯了。
乔父黑着脸大声怒吼,“你管她去死!死在外面算了,反正老子又不止她一个女儿!”
乔父恶狠狠盯着乔母,“还不都是你没教好乔琳!哼,你还有什么用?”
他猛站起来,踢踢踹踹,又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乔母也被吓到了,不敢回嘴,等乔父的房间,确定他不会再出来才继续说话。
还让阿拾小声一些,别吵到乔母,免得惹他生气。
本来就没打算说话的阿拾,看了她几眼,继续保持沉默。
有种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那种意味了,解决不了问题,就吵架发泄情绪,互相推卸责任,这样就好像事情过去了一样。
然而并没有,事情还在那里,没有得到及时解决。
这种情况下,本该是谁的经济实力更强,谁付出最多,谁占上风。
可是好像并不是这样,难道也以武力之论高低?
阿拾捂嘴打了个哈欠,有些想睡觉,“妈,乔琳的朋友你都问过了吗?”
乔母一脸难受,“唉,能不问吗?都说不知道,就连于一鸣也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