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镜舒多疑,尽管知道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也忍不住多试探了几句,才定下心来。
她暗示阿拾,梦夫人儿子明心遭此大难,她作为亲兄弟,理所应当要表示心疼,万不可得意忘形。
直接就说白了,是要她展示储君的气度,不只要表现出友爱兄弟,还要表现出孝顺君父。
君后镜舒,“随我来,在你父亲面前,记得要表现的乖顺一些,别惹恼了他。”
出了这一桩事,君后镜舒好像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梦夫人的儿子,不该在这个时候被毁掉。
明正辉一直在玩什么平衡,梦夫人的儿子废了,也就导致了明献太子会一家独大。
尧光山向来强者为尊,不会让一个灵脉已废的人继承尧光山。
明献太子子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这就意味着明献太子天然就会得到众人的拥护。
此消彼长,一开始的权力就这么多,明献太子和君后镜舒本就是一体的,他们强了,也就是明正辉会变弱。
明正辉话语权会逐渐消减,不会再说一不二,这时候君后镜舒和明献太子的话,自会有人奉之为圭念,不用人鞭策,也会自主执行。
阿拾还未走进门,听见了梦夫人母子的哭诉声。
梦夫人的儿子明心,还在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看来是真的很痛,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
梦夫人看见阿拾,泪眼朦胧的眼睛,立刻变得凶狠起来,目露凶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梦夫人跪在地上,贴着明正辉,抱着他的腿,“君上,要为我们做主!我们的儿子,被他毁了!神君……”
梦夫人哭得可怜,一边说一边落泪,哭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情真意切。
梦夫人瞪着君后镜舒,声音凄厉,“君后,我们母子历来安分守己,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叫你儿子毁了我儿子!你这恶毒的女人……”
明正辉黑沉着脸,“孽障,还不快跪下!”
阿拾不为所动,“父亲,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儿臣跪君父是理所应当,但是要让儿臣承认没有做过的事,请恕儿臣不能答应。儿臣不跪!”
明正辉气得眼睛都红了,指着阿拾的手发抖,“你这逆子,敢做不敢当!这么多人当场都看见了,你还敢不承认?”
君后镜舒站出来,“神君要让献儿承认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情也要栽赃到献儿头上吗?”
梦夫人尖叫,“心儿同行的人都看见是明献所为,君后还想抵赖?”
君后镜舒不慌不忙,“看见?庆功宴上,众目睽睽之下,献儿哪有时间去做这种事?”
她看向明正辉,“君上,必定有人冒充明献行事,其目的可能是想引起尧光山内乱,请君上三思,还吾儿一个清白!”
明正辉闭了闭眼,现如今只剩明献太子这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他不可能把他毁掉,但如今必须打压明献太子一系。
其实就是唯我独尊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并不想退位让贤。
和梦夫人儿子明心一起寻欢作乐的人,眼看明心都废了,也没有什么追随的必要。
部分人改了口供,要么说什么都没看见,那么就说不是明献太子干的。
从口供上就倒戈了,事到如今,知道该捧着谁。
明正辉大发雷霆,强行给阿拾了一个不友爱兄弟的罪名,禁足三个月。
梦夫人哭得歇斯底里,不依不饶,想要更严重的惩罚,然而明正辉只是哄着她,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这件事就算结束了,人都废了,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