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明亮的眸子中含着笑,“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想,我就放你回去。”
孟阳秋整个人都灿烂了起来,“好啊!那我要回去一趟,我都好久没有回去了。”
阿拾看着他高兴,自己也受到感染,心情有些愉悦。
孟阳秋望着她,突然小声起来,“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怪不得要小声说,这是要让沐天玑知道,肯定得炸。
阿拾歪头,漂亮的脸上挂着笑,“嗯,等我有空,我就去找你。”
孟阳秋有些失落,又好像深松了一口气,看来也没傻到家。
很快,他又开心起来,“明献,你等着,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极星渊的特产。”
阿拾一开始就表达了她自己的意愿,要纳他为妃,不是许他君后之位。
沐天玑的回归,加剧了极星渊的权力斗争。
沐天玑已经出嫁,这一点让极星渊神君沐源风迟疑,没有表露让她继承神君之位的意思。
可他又没有明确表达,要把极星渊的神君之位交给沐齐柏。
沐齐柏已经对沐源风下过黑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已经收不了手了。
同样沐天玑也不会退让,她的野心不是生来就有,甚至可能是沐源风纵容培养出来的。
有沐源风在,双方还能维持着虚假的和平。
可是一旦沐源风死亡,沐天玑和沐齐柏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神君之位只有一个,两个人,没谁要放弃,只能争个你死我活。
阿拾微服私访,隐瞒身份去了极星渊,打算等乱起来的时候再添一把火。
她才刚到没两天,明意就找上门来了。阿拾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之间,冥冥之中可能存在某种联系。
明意愁眉苦脸,曾经高高在上的明献太子,也变得市侩和圆滑了起来,没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她要找的解药黄粱梦,是有了眉头,但是一直不得其法。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她都快成慌脚鸡了,整天就瞎扑腾。
阿拾反问:“你是说,下药的人可能是纪伯宰,并且他有解药?”
明意点头,“是,他一定有黄粱梦。”
阿拾抿了一下唇,“下药的人是纪伯宰?你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明意语塞,她又笃定道:“一定是他,除了他没别人!”
阿拾轻笑,“这么久过去了,难道你就没想着问问我,有没有查到了什么?”
明意双眼放光,“你查到了什么?”
阿拾手撑着额头,真的是无法不能不发笑。
她笑弯了眼睛,“明意我以前发觉你蠢,但真没想到你能蠢到这个份上。纪伯宰有下离恨天的嫌疑,但就没有别的可能吗?”
明意不理解,“除了他,还能有谁?青云大会的获胜者就是他……”
阿拾轻轻摆了摆手,“难道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尧光山储君之位?”
青云大会获胜的光环得到的荣耀,只是一时的。
储君之位几乎是半永久的,毕竟整个六境几乎没什么战乱。
也就是说每一个势力的储君,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还有出什么大事,基本上都稳赢。
明意蹙眉,“那还有谁会这么做?”
很好,以前明献太子作为储君,在尧光山各方势力中不怎么显眼。明心在明意眼中也一样,就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废物
不得不说,尧光山真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阿拾路上继续和她聊下去,直接问:“所以,你找我干什么?”
明意甚至都不敢看她,“我想请你帮我……”
阿拾轻笑,“帮你做什么?”
明意沉默片刻,“帮我约见纪伯宰……”
就是说,让她帮忙引走纪伯宰,让她有机会进入纪伯宰住的地方查找黄粱梦的下落。
阿拾抿唇,“你觉得,黄粱梦这种东西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吗?你怎么找线索?就算找到了,你又能知道是什么线索?”
阿拾无语,但又不能不帮她。两者之间的特殊感应,让她莫名有种直觉,如果明意真的死了,会对她有极大的影响。
阿拾起身,“跟上。”
明意,“我们要去哪里?”
阿拾不想解释,“少废话,去了你就知道。”
纪伯宰看见她,惊讶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急忙站起来,看似谦卑,实则满满都是防备的意味。
纪伯宰,“神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阿拾浅笑,“无甚大事,只是想找你打听一样东西的下落而已。”
纪伯宰意会,“不知是哪种东西?能得神君如此看重,想来是什么极其珍贵之物,在下出身卑贱,不可能……”
阿拾口打断了他的废话,“黄粱梦,这个东西你知道吗?你是有,还是没有?如果没有,有没有这东西的下落?”
纪伯宰脸色都不太能绷得住,他忍不住问:“神君找黄粱梦,是为什么?”
阿拾笑了,“看来你是知道的。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我找黄粱梦 是为了救人,救一个中了离恨天的人。”
纪伯宰尴尬一笑,“回神君的话,在下只是听说过,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阿拾笑容落下,定定盯着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作为交换,尽可开口,本君自是不会亏待你。”
纪伯宰苦笑,“我也想有,毕竟能攀上神君是我的荣幸……”
阿拾目光冰冷,“你是打定主意,要欺瞒本君?有些东西有就是有,无就是无,你怎敢作假?当真以为本君查不出来?”
看他还想蒙混过关,当场给了他点颜色瞧瞧。
阿拾看着倒在地上的纪伯宰,“你这又是何必?喜欢自讨苦吃, 可不是一件好事。”
阿拾居高临下,“你以为本君是你能欺骗和糊弄的?没想到青云大会上还是没有教乖你,嗯?”
纪伯宰下巴不得自由,依然照样嘴硬,“神君就这点本事?我一点都不疼,劳烦神君再打得用力一些,哈哈……”
明意整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有些想远离这里。
阿拾掐住他的脖子,警告道:“纪伯宰,本君生平最痛恨别人骗我!”
骗人这事,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让她不得好过的,她都普遍痛恨。